第(1/3)頁 顧擔站在沈江月身旁,全程陪笑。 那些前來恭賀的長生宗的元嬰尊者倒是沒有什么惡意,除了鄭尊者早已是拂袖而去之外就連白尊者都過來夸贊了兩句。 這些人都是長生宗真正的頂層力量,別看現在一個個慈眉善目的,真正發怒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到字面意義上的天崩地裂。 顧擔既然已加入了長生宗,自然是要和他們混個臉熟,起碼得知道長生宗有這么一號人才行。 他雖不喜這般世故,卻也不能擺出臭臉,當下只是老老實實的立于沈江月的身旁,當做會笑的木樁。 不過,相比于顧擔的假笑,沈江月臉上的笑容可就真切太多太多了。 雖然她還沒來得及教顧擔什么東西,可師徒名分做不得假,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顧擔怎么說也是她的徒弟,徒弟爭氣,師父臉上也有光不是? 上了年紀的人面對自身的吹捧可能會不以為然,但若夸耀的是自己關系密切的后輩,心里怕不是早就樂開花了。 “哪里哪里,這小子才剛剛晉升金丹。唉,我本不想讓他這么快插手戰局,他還需要成長。結果這小子鐵了心非要試上一試,我也是沒有辦法。 誰曾想他真就贏了呢?哈哈哈哈哈。” 沈江月眉眼彎彎,分明是訓斥般的口氣,那股子得意卻怎么也藏不住,最后連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孟尋?樓言? 插標賣首之輩罷了! 還得是她的徒弟上才行。 幾家歡喜幾家愁。 另一邊失魂落魄的樓言茫然的站在那里,一群群情激奮的師弟師妹們在他耳邊嚷嚷著不服,說那孔翟不講武德,必須再打一場什么的。 然而樓言知道,敗了就是敗了,若真是生死廝殺,在他被體修近身,乃至捏住脖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沒了。 胡攪蠻纏不是他的性格,長生宗也并非是‘輸不起’的宗門。 即使他不能代表長生宗出戰生死擂臺,也已經是金丹圓滿、半步元嬰的境界,其實對這個名額的需求并不如旁人想象的大。 他想拿到這個名額,只是為了證明自己而已。 證明自己的修行,證明自己的努力。 他如愿以償的品嘗了勝利、歡呼的滋味兒,那是此生少有的絕妙時刻,盡管很短暫。 ‘又一次輸了啊。’ 樓言眼簾低垂,其實沒有太多的傷心,他在長生宗贏過很多次,也輸過很多次,從未當過最后的贏家,甚至已經有些習慣這種只差一點點的感覺。 可他終究沒有因此止步,他耗費莫大心血,將一門神通修至小成,這其間的苦楚和努力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本以為神通小成之后,足以在金丹境橫著走,就算是和那被譽為金丹境無敵的陣癡也能一較高下,誰曾想一眨眼就被人給上了一課。 神通雖好,施展不出來又有什么用呢? “師父。” “見過師父。” 在樓言愣神思索的時候,耳邊師弟師妹的聲音將他驚醒了過來。 抬起頭,一眼便看到了臉色黑的深沉的鄭尊者向他走來。 樓言忍不住低下了臉,不愿與那雙滿是憤怒的雙目對視。 他自己可以原諒自己,卻對不起師尊,對不起師弟、師妹們放在他身上的期望。 人終究并不是真的孤身一人。 鄭尊者已是來到了樓言身前站定。 原本喧鬧不滿的師弟師妹們也終于不再開口,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師尊,希望師尊能夠給樓言師兄討回一個‘公道’。 實在不行的話,三局兩勝也好啊! 反正不能就這么憋屈的輸了。 憤怒的鄭尊者并未第一時間開口,樓言卻能感覺到那道猶如烈日般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渾身上下猶如火灼。 “把頭抬起來!” 鄭尊者威嚴而壓抑的聲音響起。 樓言依言抬起了頭,與那雙飽含憤怒的目光對視著,只能在心中苦笑。 鄭尊者的脾氣并不好。 千百年前,他便是孟尋那般的天驕,一路順風順水修行到了元嬰,并未吃過什么大的苦頭。 元嬰之后不得化神契機,便將心思全都放在了培養弟子的身上。 在長生宗所有尊者里面算的話,鄭尊者都稱得上對弟子最為嚴格的那一類人。 少有弟子能夠得到他的夸贊,就算是天靈根都不例外。 誰還不是個天驕了? 鄭尊者自己以前就是,如今更是長生宗的資深長老,他有資格對人指手畫腳,厲聲訓斥自然也是家常便飯。 他也的確對自己的弟子頗為上心,前提是他比較欣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