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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攤位前，他取出白布，放在地上，將里面的軍章一一擺放整齊。

    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拿著一本軍事邊看邊走，正好路過這邊，注意到了老人的攤位。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軍章，眼里流露出一絲興趣。

    “老頭，這怎么賣？”少年合上，用書的一角敲了敲其中一枚軍章。

    老人抬起混濁的眼睛，幽幽道：“五銅幣一個。”

    少年豪爽的掏出十二個銅幣：“我買三個，便宜點。”

    老人的嘴唇顫抖了。

    他想到了還在病床上的妻子，藥效最多只能再堅持三四個小時。

    無奈的點了點頭。

    他親手拿起了三枚軍章，用兩只手捧著。

    拇指最后一次掃過其表面，為這三枚軍章最后掃去一次灰塵后，宛如訣別般的遞給了少年。

    “快點兒，我趕時間呢。”

    少年一把奪過軍章，拍下十二個銅幣，轉身就走。

    老人看著那個少年遠去。

    他親眼看到，少年將一枚軍章上面的錦布撕掉后，裝在了自己的皮帶上當裝飾品。

    另外兩枚勛章，則隨意的揣進了兜里。

    老人凝視了很久，直到他都已經消失在了街角，還盯了很久才挪開視線。

    兩個小時后，老人拿著白布離開了攤位。

    12枚軍章已經全部賣完了。

    一共賣出了51銅幣。

    望著老人一瘸一拐的背影，鄭乾此刻已經不想再跟上去了。

    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

    并非每一個人都是鄭乾這樣的強者。

    即便當了一輩子的兵，這個老者依舊算不得強者，只不過是個將技藝煉臻極致的普通武者而已。

    當了一輩子的兵，用命換來的榮譽，最后只賣51銅幣，給那些年輕不懂事的小鬼買走當玩具。

    在原地呆了很久，拳頭微微捏緊，鄭乾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轉身向鑄劍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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