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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善還是惡，取決于這兩個誰更強，就像……嗚嗚嗚。”

    秦慕楚正說著嘴突然被人捂住，回頭一看，是老baby。

    “行了，到這兒就夠了，直接說怎么演。”

    秦慕楚愣了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

    這戲，有些話不能說得那么深，這周圍人多眼雜的，還有那么多攝影機。

    他也不廢話，跳到下一個有問題的片段：

    “胡老師，這里，說‘兩碗’的時候你要堅定，這是“惡”的你占上風(fēng)，再之后，你要演出一種崩塌感，因為，代表‘善’的你在愧疚。”

    胡銘點點頭，若有所思。

    ……

    “守義，在座所有的鄉(xiāng)親都會為你和你家里人做主，大聲說，幾碗？”

    陳昆扮演得胡萬施施然地坐在那，手上拿著能夠主宰人生死的槍。

    短暫的沉默后，被人揪在手上的賣涼粉老板，幾度掙扎，最終眼神無比堅定：

    “兩碗！”

    話一說出，他仿佛耗盡了力氣，精神徹底倒塌，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像是一團任人揉捏的爛泥。

    完美！

    無論是陳昆的陰狠毒辣，還是賣腸粉老板的無奈惶恐，最終不得不助惡迫善的無力，都演繹得淋漓精致。

    片場的氣氛凝聚到了一個頂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監(jiān)視器前，江文目光炯炯，死死地盯著里面的畫面。

    到秦慕楚了。

    前面兩人鋪墊得那么好，現(xiàn)在就該“六子”表演，他必須得“爆”，才能壓住前面兩個人的戲。

    面對已經(jīng)露出笑容，享受勝利喜悅的陳昆。

    秦慕楚原本對于孫守義說謊的憤怒突然平靜了，像是一剎那想通了什么，他松開抓著孫守義的手。

    “你是一個惡人。”

    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秦慕楚并沒有聲嘶力竭，大聲喊出來，用宣泄的情感壓住陳昆。

    他只是盯著陳昆，聲音平靜，但又厚重、中氣十足。

    就像是已經(jīng)到了極限卻仍然不斷充氣膨脹的氣球。

    沒炸，可卻讓人膽顫。

    秦慕楚忽然拔出匕首，表情變得很奇怪。

    似笑非笑，又包含著怒與釋然。

    “比惡是吧，我特碼比你還惡！”

    “噗嗤”一聲，刀捅進了肚子，血包如同小噴泉一般瞬間滋開。

    江文看著監(jiān)視器的目光一閃，臉上遏制不住的露出激動神情，手掌舉起，像是想要鼓掌，可又生生憋了回去。

    不一樣，很不一樣。

    秦慕楚演得六子，比他想象得要多了一些東西。

    他想的六子只是個愣頭青，一直被胡萬等人牽著走，一步步死亡，到死還讓人看到底幾碗粉，一直沒明白。

    可秦慕楚的六子明白了。

    他懂了，甚至已經(jīng)預(yù)料到一些事。

    他糾結(jié)的是幾碗粉，也不再是幾碗粉。

    “別走，一碗粉，一碗粉！”

    突然，一陣喊聲把江文從思緒中喚醒。

    秦慕楚滿手獻血，端著一碗血粉對著離去人大呼。

    瑪?shù)拢趺醋呱褚粫壕涂煅萃炅耍?

    江文罵了句，聽著秦慕楚的喊聲，這是……改詞了？

    這詞改的……

    ……

    “嘛呢？現(xiàn)在連喊‘卡’和‘過’都不會了，是吧？”

    秦慕楚忍不住了，躺地上對著發(fā)呆的江文喊道。

    拍戲有一種說法，叫只要導(dǎo)演不喊卡，演員就繼續(xù)往下演。

    這叫敬業(yè)。

    可這不是秦慕楚不敬業(yè)，他都在地上躺半天，血包都流干了。

    被嚇暈過去那大爺估計都要睡著了，連陳昆都已經(jīng)出戲，表情有些尷尬，可江文還沒喊“卡”。

    “哦哦，卡卡。”

    江文面露尷尬。

    剛剛想著秦慕楚改那兩句臺詞的秒處，又走神了。

    “來來來，副導(dǎo)演頂上，化妝師來給我補妝。”

    江文連忙招呼，離開監(jiān)視器。

    接下來該他登場了。

    “快點吧，你這么磨嘰，沒等見最后一面，我就死了！”

    秦慕楚仍然保持著之前倒地的姿勢不動，就是怕動了后拍攝出來會穿幫。

    不一會兒，江文畫好了妝就位。

    “各部門準(zhǔn)備，開拍！”

    ……

    拍完戲，秦慕楚蹲在場邊，沒有去看監(jiān)視器。

    剛剛幾場戲耗了大量的感情和精力，得緩緩。

    “抽根？”

    一根煙遞了過來，秦慕楚歪頭一看，是陳昆。

    “昆哥，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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