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時朱厚照的情緒已是失控,完全不理會這些太醫的求饒,左右環顧著,接著一把抄起旁邊的燈架,正待掄起,夏源一把將他的手腕攥住,大聲喝道:“太子殿下!伱冷靜些,現在是追究的時候嗎!” 朱厚照掙扎了幾下,轉頭看著夏源,神色逐漸平靜下來。 夏源扭頭看向那幾名太醫,“陛下醒了,如今精神如何?” “陛下精神尚可,而今正在服藥,接下來怕是要召殿下和諸位大臣進去,請.” 惶恐顫栗的太醫話未說完,便只聽當啷一聲,朱厚照扔掉了手里的燈架,在臉上隨手抹了一把,然后便往寢殿跑去。 那背影帶著焦急,帶著迫切,又帶著惶恐和茫然,像個無助的孩子,跌跌撞撞的進了耳房,然后消失在視線中。 朱厚照他還是太小了,一個不過十七歲的孩子,根本就沒有做好當皇帝的準備,更沒有做好承擔整個大明王朝興衰的準備。 夏源使勁甩了下頭,將這些思緒斬斷拋到腦后,也往寢殿里跑去。 從正殿去往寢殿,中間要經過兩個耳房,那道道的門將寢殿與正殿隔開,寢殿內除了幾個太監和御醫之外,便只剩下病榻上的弘治皇帝,和張皇后以及朱秀榮了。 張皇后這時還算得上鎮定,只是云鬢的松松垮垮,以至于有幾縷發絲搭在額頭上,她也沒去整理,只是眼眶紅腫的望著榻上的弘治皇帝,似是在說著什么,聽到腳步聲,她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朱厚照和夏源前后腳奔進來,從榻上站起來,把最靠近塌邊的位置留給朱厚照。 而朱秀榮,此時也已是眼眶通紅,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嚙著唇,呆呆的且又無措的站在那里。 除卻幼時早已模糊不清到完全記不起來的記憶,她與眼前這個父皇相認的時間滿打滿算不超過兩年,兩年時間,每每與這個父親相處,都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疼愛。 這樣的經歷,已是讓她從心底里接受了這個父親,并融入了這份親情,看到這個父親即將離世,她的心里同樣感到陣陣傷楚。 此時此刻,朱佑樘的精神看起來竟是好轉了許多,那蒼白枯槁的臉上都涌現出一抹紅潤。 但沒有人為此感到喜悅,因為這是回光返照,每個人都知道這位皇帝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便連他自己也是清楚,看到太子進來,朱佑樘開始深望著他,從前他看到這個兒子的時候,只是覺得他是個孩子,眼中滿是父親對兒子的疼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