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叔父,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嗎?” 渭水河邊,兩位老者和一位少年正在等待渡河,其中那位少年有些不甘的望向一位老者。 老者胡須皆白,卻身材挺拔,眼神炯炯,聽到少年的話,笑呵呵的道:“你亞父不是帶你去看了行刑嗎?怎么,還想留下來多看一眼咸陽?” “哼,暴秦的都城有甚看的,項籍遲早有一天會燒光它!” 少年不憤的冷哼道。 “羽兒不可胡言!” 老者聽到少年的話,臉色一變,急忙呵斥,而后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在附近,頓時沉著臉道:“不是告訴你了嗎?在外需謹慎!” “叔父在怕什么?吾等與暴秦不共戴天,此番來咸陽,不能替張良救人,已是遺憾,如今連說都不能說了?”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日后名揚天下的楚霸王項羽。 而老者,也不是泛泛之輩,乃項羽叔父,項梁。 至于另一名老者,則是項羽亞父,范增。 他們此次來咸陽,有兩個目的。 一是在途中偶遇張良,得知伏念被秦軍所抓,為籠絡張良,答應其設法救出伏念。二是儒案震驚天下,六國余孽蠢蠢欲動,紛紛趕往驪山觀刑,他們想趁此機會,聯絡更多反秦盟友。 但可惜的是,兩個目的均未能達成。 所以,三人只能打道回吳郡,另謀出路。 眼見叔侄二人又要爭執,范增連忙開口道:“項將軍,羽兒,此次來咸陽,我們也并非沒有收獲,儒案將暴秦推到了風口浪尖,我們可以趁此機會,聚攏楚地豪族,鄉紳,以及楚國舊貴,共商滅秦事宜!” “先生不是說,嬴政之策,甚是毒辣,讓六國人對暴秦的仇恨,逐漸消弭,我們很難再滅秦了嗎?”項梁皺眉追問:“那些楚人,會和我們站在一起嗎?” “若嬴政之策,順利實施,我們確實沒有復國的機會了,但此一時彼一時,嬴政下令坑儒,會讓天下人覺得他出爾反爾,喜怒無常,而所謂的良策,也將會淪為笑話,我們的機會又回來了!”范增捋著胡須笑道。 “先生此言當真?” 項梁眼睛大亮,激動得面紅耳赤。 一旁的項羽瞥了眼項梁,嘟囔道:“吾等英烈之后,為了等待所謂的時機,躲躲藏藏,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洗刷先輩的恥辱?” “這” 項梁和范增聞言,互相對視,皆是無語。 雖然他們看到了機會,但離覆滅秦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就算他們回楚地,聚攏豪族鄉紳,楚國舊貴,也需要一定時間作準備。 到底什么時候能洗刷先輩的恥辱,覆滅秦國,他們也說不準。 卻聽項羽又沉沉地道:“當日觀刑,我聽路過的老秦人談起,嬴政那狗賊有一子,甚是了得,據說其頒布的國策,都與他有關!” 說著,抬頭看向范增和項梁:“亞父,叔父,伱們說,如果嬴政后繼有人,而且英明神武,吾等還有機會滅秦嗎?” “這” 項梁和范增對視一眼,再次語塞。 他們都很清楚,始皇帝在位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機會滅秦。 所以,他們只能等,等始皇帝駕崩。 但始皇帝若后繼有人,且英明神武,他們同樣沒有機會。 畢竟秦國的強大,在于君主的凝聚力,一旦君主的凝聚力得到延續,那秦國會依舊強大。 而一個強大的秦國,根本不懼任何反秦勢力。 稍微沉默,項梁便鄭重其事的看向項羽:“羽兒有何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哼,我的想法很簡單,此行咸陽,絕不能空手而歸,就算不能殺嬴政那狗賊,為先輩報仇,也要殺他兒子,以泄亡國之恨!”項羽冷哼道。 “羽兒不可魯莽!” 項梁和范增被項羽的話驚呆了,連忙出言制止他。 這里可是秦都咸陽,刺殺皇子,還想不想活命了? 真當始皇帝的黑甲是擺設嗎? 就在項羽準備反駁二人時,河岸下突然傳來一道呼喊聲:“請問是汝等需要渡河嗎?” “嗯?” 三人微微一愣,旋即低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披蓑衣的船夫,撐著一根細長竹竿,站在船頭,朝他們打招呼。 “你是何人.” 項梁皺眉,有些警惕的道。 “下相泗水人!” 船夫笑著答道。 “是我們的人!” 范增眼睛一亮,連忙朝項羽叔侄解釋:“未免被秦人察覺,老夫特意安排接我們的人,錯報身份,如今剛好對上,沒有問題!” “那好,我們先渡河!” 項梁聽到范增的解釋,當下疑心盡去。 然而,正當他準備上船的時候,項羽又突然開口道:“不對,這船上還有人!” “嗯?” 范增和項梁同時一驚,皆詫異的看著項羽。 卻見項羽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盯著船艙:“里面的朋友,何不出來一敘?藏頭露尾,算不得大丈夫!” 此言一出,站在船頭的船夫,臉色突變,正欲開口否認,忽聽船艙里傳來一道輕笑:“都說項燕之孫,有萬夫不當之勇,如今看來,這眼光也非比尋常啊!” “汝是何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