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劉季,陳平佩服也!」 雍城東大街酒館包間內,陳平舉起酒杯,朝蕭何躬身行禮。 「陳兄。」蕭何笑道:「來,再飲一杯說話。」 「好。」 陳平爽快地一飲而盡。 蕭何也喝完杯中酒,才接著道;「陳兄以為,秦政如何?」 「孟子大師之仁政說,荀子大師之王道說,都對秦法秦政有非議之處,但秦法秦政合乎大爭,所以秦國統一了六國,六國不能勝也!」 「那嬴政如何?」 「秦政秦王,本就一體,蕭兄諧趣也!」 「哈哈哈,陳兄明智也!」 蕭何大笑,忽地話鋒一轉:「不過,秦政雖好,但也有失,尤其是秦國統一六國后,秦政文告中,從來不屑德政,而致使民心有所恍惑; 這在我從事縣吏工作中,體會頗深。」 「蕭兄所言甚是,陳平雖然從未涉足過政事,但也能看出點端倪,秦政似乎已經行成了一種本身無德的局面。」 陳平正色附和。 蕭何點了點頭,又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敢輕易涉足朝堂。而德政的本身,在于民,如果朝堂不注重民生,這個國家遲早會出問題。陳兄以為如何?」 「蕭兄對秦國難道沒有信心?」陳平問。 蕭何道:「說實話,秦國統一六國雖然大勢所趨,但本身并非沒有問題。」 「我倒以為,蕭兄有些顧慮頗多了。」 陳平目光炯炯地道:「問題再多,人事也。秦國若有大才在位,整頓吏治,解決問題,何愁不能蒸蒸日上?以秦國橫掃天下的根基,一旦穩固發展,定可國富民強! 蕭兄身為秦臣,又何必逐本求末,尋那一絲機緣?」 「陳兄,你....」 蕭何一臉詫異。 陳平會心一笑:「其實從你給我介紹那劉季,我就看出了你對他的欣賞,但是,此劉季不過一亭長,要想成就大事,恐怕得尋些機緣.....」 說著,忽又想起一事,意味深長地道:「前段時間,我曾看過一張報紙,上面有六國余孽刺殺公子昊之事,不知蕭兄可有了解?」 「略有所聞。」 「那蕭兄可知,六國余孽為何刺殺公子昊?」陳平追問。 蕭何皺眉,沒有回答。 陳平心知蕭何雖然機變稍差,但考慮事情非常深徹,總在常人不可察覺的地方振聾發聵。 現在不回答自己,應該是在考量自己,于是略微思忖,便自顧自地道:「因為他們已經看不到復辟的希望了!」 「秦政雖然有失,但公子昊的那些策略,正在彌補秦政失去的部分,一旦秦政不再有失,他們將沒有任何希望!」 「如此說來,你還是看好他?」 「他的才華,天下無出其右,所思所想,更是匪夷所思,再加上嬴政對他的器重,前途不可限量!」 陳平說得興奮,見蕭何只是微笑搖頭,驟然打住:「難道,蕭兄依舊不認可他?」 「并非不認可....」 蕭何悠然一笑:「公子昊之才,蕭何非常佩服,誠如你所言,六國余孽確實因為秦政的改變,惶惶不安,做出那等非明智之舉; 然則,公子昊并非明確的儲君人選,以嬴政的秉性,很難推斷他的選擇。如此一來,秦國的未來將一片迷茫也。」 「這....」 陳平愣了一下,不由呢喃出聲:「這個我倒是沒想那么遠。」 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對大勢欠缺揣摩。 卻聽蕭何 沉沉道:「秦政除了失德,最大的弊端就是儲君不明,若以長公子扶蘇為儲君,秦政雖然有失,卻能逐漸改善; 若以公子胡亥為儲君,秦政則前途不明; 至于公子昊,據說他對儲君之位,并不感興趣.....」 話到這里,不由嘆息一聲,悠悠道:「若吾等追隨公子昊,深入大秦朝堂,無異于自縛手腳,豈能大有伸展?」 陳平心中已是豁然開朗,暗暗佩服,卻又忿忿追問:「難道我不能說服他,像秦昭襄王那樣,承上啟下嗎?」 蕭何聽得大笑:「陳兄還真能多想,佩服!」 「好吧,未曾深入了解他,當真可惜....」 陳平無奈地嘆息一聲:「蕭兄真覺得那劉季能成大事?」 「陳兄以為如何?」蕭何認真地點了點頭。 顯然,陳平根本沒想到這是蕭何認真的選擇,不由困惑地搖搖頭: 「不瞞蕭兄,我對戰爭素來厭惡,所以希望天下太平,即使他真能成就大事,也會再起兵戈,難道為了一己私欲,置天下黎民而不顧嗎?」 蕭何沒有絲毫驚訝,悠然道:「陳兄啊,你還是沒能理解我說的,實言相告,目前的大秦非常穩固,且能穩固很長一段時間,但能穩固多久,沒人能說清楚; 至少嬴政在世的時候,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嬴政的繼任君主,卻非常重要,你可明白....」 「蕭兄之意,我明白。」 陳平端起酒壺,給蕭何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慨然道:「誠如你所言,公子昊和扶蘇,一人不坐上那位置,大秦就很難安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