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趙昊第一次坐在距離皇位最近的位置。 雖然因為胡姬這個插曲,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非常詭異,但絲毫不影響趙昊觀察滿朝文武大臣,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而除此之外,他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因為嬴政對他的期望太高了,他必須要將大秦帶到新的高度。 他的決定,將很大程度影響到整個大秦,影響大秦的千千萬萬臣民。 “征服世界……么?” 腦海中閃過一席話,趙昊深深吸了口氣,目視著殿內(nèi)眾臣,沉聲說道:“諸位臣工,開始朝議吧。” 聽著這句沉穩(wěn)而又不勢威嚴地聲音,眾臣不由心中一震,哪怕明知這話有越界的嫌疑,哪怕太子胡亥就坐在前方不足十米的位置,但此刻聽了秦王趙昊的話,他們亦不由地順著接了下去。 “……是,大王。” 由于今天的主要內(nèi)容是論功行賞,眾臣都沒怎么準備,提出的議題,大多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 這讓趙昊非常不滿。 因為他計劃的大朝會流程,論功行賞是壓軸大戲,前面還要處理各種國事。 所以聽到眾臣提出的議題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趙昊立刻抬手制止了眾臣,冷聲道:“諸位大臣莫非不知我大秦現(xiàn)在已危機四伏了?” “這” 眾臣心頭一震,不由面面相覷。 卻聽趙昊又道:“先帝崩猝地半年,懲治土地兼并,暫緩民力征發(fā),暫緩工程進度的政令,竟一樣都沒有頒行; 這是要讓天下臣民對大秦失望嗎?還是說,爾等已經(jīng)與反秦勢力暗自靠攏,準備另投明主了?” 嘩! 全場嘩然! “大王何出此言!” 眾臣沒想到趙昊會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話音指責自己,一名御史當即怒火中燒,站出來回懟趙昊: “吾等對大秦忠心耿耿,哪來的另投明主之說,倒是大王不顧國法,肆意妄為,有亂國之嫌.” 此話一出,包括李斯在內(nèi)的帝國老臣,臉色突變。好個出頭鳥,你怎么這么不受激將呢?他說什么你就讓他說啊,接這話干嘛,難道不怕招來殺身之禍嗎? 李斯心中暗暗叫苦,埋怨這個御史多管閑事,趙昊說的那些,其實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不過,他看穿了趙昊的目的,沒有接趙昊的招。 只要他不接趙昊的招,就算趙昊想借機發(fā)難,也無濟于事。 因為這大半年來頒發(fā)的每一項政令,都與李斯有關(guān),他也清楚每一項政令帶來的后果。 但他不得不頒發(fā)那些政令。 比如國喪期間,長城需不需要加固?加固需不需要征發(fā)民力?直道、馳道不盡快完工,能行嗎?始皇帝陵減小排場能行嗎?不行,都不行! 所以趙昊提出的問題,以當前的形勢,只能留到以后解決。 惟一能做的,只能說動胡亥,暫停阿房宮的修建。 可依胡亥對始皇帝的推崇,對享樂主義的推崇,想要說服他,不是一般的難。 而且還會因為此事,得罪他。 李斯自然不想接趙昊的招。 可是,現(xiàn)在有人接趙昊的招了,趙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卻聽他沉聲道:“你說本王有亂國之嫌,可有舉證?” “先帝在世時,大王一心為國,乃秦之所幸,萬民之幸也。 然,臣之所言,絕非妄言。” 御史再度來到大殿中央,肅然道: “臣在陳留任職時,曾聽百姓街談巷議,說大王為圖表面光鮮,竟然將咸陽都城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此非亂舉乎?臣又聽聞,大王仗著先帝寵愛,多行不法之事,此非亂舉乎?臣還聽聞大王私下調(diào)查滿朝文武家產(chǎn),公布咸陽富豪榜,致使?jié)M朝文武不得不捐盡家產(chǎn),此又非亂舉乎?” “臣身為秦臣,光明磊落。況先帝置滿朝文武,難道是為了阿諛奉承,陷主于不義乎?且大王已在其位,縱想有番作為,奈何辱沒朝廷百官?” 聞言,趙昊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似乎是要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道:“說完了嗎?” “說完了!” 御史更著脖子:“大王若不能容臣,臣雖死無撼也!” “呵呵.” 趙昊被這位耿直諫臣逗笑了,不由露出一種欣慰地欣賞和喜悅,好奇道:“敢問御史姓名?” “酈食其。” “哦?” 趙昊眉毛一挑,不由道:“你剛說你曾在陳留任職,莫非是‘狂生’酈食其?” “大王知道微臣?” 酈食其下意識反問趙昊。 雖然趙昊提及的‘狂生’,讓他在眾臣面前有些尷尬,但趙昊知道他這么一個卑微小吏,還是讓他大為驚奇。 卻聽趙昊輕聲一笑,不置可否地追問:“你不是在陳留做門吏嗎?怎么成了咸陽御史?” “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