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灰蒙蒙的云團在空中時聚時散,紅彤彤的太陽也時隱時現。 仿佛四海九州的云氣都向空中匯聚,看起來猶如萬馬奔騰。 田間沒有農夫,道中沒有商旅,村落間連雞鳴狗吠都沒有,悶熱難當中浸透出一股蕭索和冷清。 兩匹快馬打破了無盡的冷清,在村口停了下來,不少村民舉著火把迎接兩匹快馬的主人。 “里長!” 一個村民興奮上前,舉著火把道:“城里是不是放糧了?” “哼!” 李四虎冷哼一聲,將馬繩隨手一扔,獨自坐在村口石頭上生悶氣。 眾村民互相對視,不由面面相覷。 這時,蔡賜從馬上跳下來,無奈地看了眼李四虎,嘆息道:“城里是放糧了,不過不是放給我們的,是給那些流民的!” “啊?” 眾村民滿臉詫異。 卻聽蔡賜又道:“恐怕明日,城里就會來收糧了” “鳥!我們都不夠吃,還來收糧,還要不要我們活了?” “是啊!朝廷眼里就只有那些流民,沒有我們嗎?!” “不許胡說!” 李四虎厲喝一聲:“朝廷大事,豈容我們私議?” 眾村民瞬間默然了。 若依秦法,李四虎身為里長,是完全可以立即將誹議朝廷之人送官法辦的,但李四虎沒有這樣做,而是憂心忡忡地長嘆一聲:“流民危害,盜匪橫生,不光朝廷擔憂,吾等也擔驚受怕,左右不過挨餓幾天,等秋收糧食上來,又是一年光景!” “相信朝廷不會一直為難我們,現在只是權宜之計” “可是.” 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滿臉為難地道:“我家糧食就剩辦袋了,也不夠交朝廷啊” “這” 眾村民面色難堪,不知該說什么好。 卻聽蔡賜又試探著道:“要不,先跟城里打聲招呼,就說去年收成不好,今年沒多少存糧,等秋收結束后再交糧,讓他們寬限幾天?” “難”李四虎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再難總不能不讓我們活吧?難道流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 “里長,我可以想辦法” “想什么辦法?” 李四虎無奈,疾言厲色了:“好了,都別節外生枝了,咱們依令行事!” 眾村民包括蔡賜,最終失望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 滎陽城某座豪華宅院中。 三川郡郡尉,以及三川郡大小官吏,包括滎陽縣縣令、洛陽縣縣令,以及申家家主、公仲家家主、暴家家主等人,全都匯聚一堂。 因為三川郡郡守嬴易被趙昊扣留在郡府,整個三川郡官紳都人心惶惶。 再加上近日趙昊大開糧倉,賑災放糧,更加讓他們坐立不安。 這才有今日的聚會。 “周倉吏,您說秦王昊已經知道了我們偷運糧食之事?” 一名胡須花白的老者,忍不住問道。 周倉吏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轉而看向洛陽縣令:“這就要問孫縣令了!” “呵!” 洛陽縣令冷笑一聲,燭光明滅不定,照在他臉上顯得神秘異常:“知道就知道唄,難不成還怕他不成?再過幾個月,太子登基,看他還如何囂張?” “不錯,本官早就聽聞太子與秦王昊不對付,太子若登基,秦王昊自身難保,哪還顧及得了我們?”滎陽縣縣令附和道。 一旁的周倉吏擔憂道:“距離太子登基還有幾月,我怕秦王昊提前對我們出手.” “這” 眾人語塞,不由齊齊看向坐在主位的三川郡郡尉。 卻見三川郡郡尉依舊一言不發,老神在在。 這時,那名胡須花白的老者又道:“今日我們送了不少禮物給秦王昊,他都笑著收下了,想必不會為難我們,否則也不會收下那些禮物。” “而且,他之前查出了我們的把柄,也沒追究我們的罪責,想來也想與我們結盟,為日后爭奪大位作準備!” “申家主所言有理,秦王昊雖然手握兵權,但根基淺薄,就算以武力爭奪帝位,恐怕也無法服眾,需要我們支持才行.” 公仲家家主附和道。 洛陽縣令有些不滿地道:“你們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們想背叛太子?” “孫縣令誤會了,我們與郡守同舟共濟,與諸位上官同氣連枝,你們支持誰,我們便支持誰!”暴家家主笑著打圓場道。 洛陽縣令冷哼一聲,沒再搭理這些舊韓貴族,轉頭看向三川郡郡尉:“趙郡尉,郡守不在,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您總得說句話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