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不是那樣的,一切都如陳氏所說——人都是有價錢的,你沒有動心只是價錢不對。 現(xiàn)在的價錢,真得很讓她動心,真得讓她搖頭說不就非常非常的艱難,艱難到她根本搖不動頭、說不出“不”。 陳氏沒有再提淑沅,她知道有些話說多反而不好,如碧螺如此聰明的人根本也不必多說,因此她把一兩、五兩的銀票收到面前開始整理。 “姑娘你不認為有這些零零碎碎的銀票很奇怪嗎?銀票都是通兌的大通銀莊,哪里都能兌成銀子,為什么弄這么多零碎的,都換成百兩的豈不是好拿?” 她說到這里抬頭看一眼碧螺:“出門在外,我就想著財不能露白啊。有些零碎的在身上一來換銀子方便,二來也不會引人注意,平安啊。” “有銀子,我們年歲又不大,來日方長且有好日子等著,當然要小心謹慎些,等到地頭、等安排妥當了一切,那個時候手中的銀錢才是我們的,對不對?” 鵲兒見碧螺一直不開口,便上前相幫陳氏收拾那些銀票:“娘,你說錯了,這些銀錢到了地頭、安排妥當了,全都是碧螺姐姐的——憑姐姐想要安排妥當那還不是極容易的事情?” 她開始幫陳氏敲邊鼓。母女說的就好像碧螺已經(jīng)答應了她們母女一樣,仿佛碧螺已經(jīng)是她們的自己人。 碧螺的汗水自額頭流下來,一雙手忽然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東西不少都輕輕的跳了跳。 她的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直不愣登的盯著陳氏:“我,絕對不會做傷害少奶奶的事情!”咬牙切齒的說出來了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說的好像和陳氏有著積年深仇大恨,都像是要活生生的咬陳氏一塊肉下來。 碧螺的呼吸粗重的如同一頭干了三頭活的老牛般,手背上的青筋和額頭上的汗水互應著:她很緊張,非常的緊張。 陳氏合上了眼睛,長長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姑娘,我剛剛就說了,我們母女對姑娘所求只有一件事情——帶我們母女出府。” “我用這箱子所求的,只是想保住我們母女的性命。如果事可為,又怎么可能會有我把箱子交給姑娘的機會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為,我們母女只想離開。” 人的向往和人的貪念只有一線之差,有時候很難能區(qū)分的那么清楚:有時候,人的向往助長人的貪念,而有的時候是人的貪念讓人認為那就是自己的理想。 陳氏很明白這其中的區(qū)別,但是她并不會告訴碧螺。 道理并沒有錯,但是所有的道理都不是單獨拿出來說,都是對應著人與事來說——敵國的細作是壞人,可是予敵國來說卻是英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