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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你若情深,我必義重!(大結局九)-《一醉方羞,冷情總裁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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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呼吸漸深,黑夜中,甚至能聽見對方血液撞擊心臟的聲音。

    在兩人合二為一的時候,凌一坤摟緊了身下的小女人。

    “小熙,我不想出來了。”

    就這樣,被她溫柔的包裹著,直到白發蒼蒼,走到歲月的盡頭。

    三十年來,在離開她的那些日子里,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如此的難熬,一分鐘像是一個世紀之久。

    云若熙承受著他的至熱,輕咬著他的肩:“一坤,我愛你!”

    她說著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凌一坤則覆上她的耳畔:“老婆,我要求婚!”

    云若熙被他簡短的話噎住了,有男人在這種時候求婚的嗎?

    人家的男人為了求婚會制造出種種浪漫的場景,為啥她碰到的這位如此大煞風景?

    心下不平,忍不住伸手去揪他的臉:“凌一坤,我不要!”

    “不要什么?”

    男人的動作重了幾許。

    “是不要這樣?”

    他的聲音黯啞中滿是情谷欠。

    云若熙閉嘴了,她不想再惹火上身。

    寄情澎湃之后,小女人躺在他懷里聽他的心跳聲:“一坤,一切都還順利吧?”

    之前賭氣只是偶爾的小任性。

    現在,她迫不及待想要將她不知道的情況問清楚。

    其實,她這話問得有些多余,既然凌一坤來了,自然會將事情處理妥當。

    凌一坤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梢,動作溫柔:“不用擔心,都好了。”

    他依舊沒有說云柳的現狀。

    云若熙也沒有再提到云柳的事情,只是小聲叨叨著凌樂樂昨晚的情況。

    男人聽得眉心緊鎖:“不用想太多,女兒會懂的,嗯?”

    他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能觸碰到他的溫度,云若熙一直以來緊繃的情緒終于放松下來。

    小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準備安然入睡。

    可是,她的脖頸處卻始終感覺黏糊糊的,鼻息間隱隱有血腥味傳來。

    “一坤,你受傷了?”

    云若熙迅速從他懷里鉆出來,擰開了床頭的燈。

    橘色的燈光下,凌一坤的胳膊上滿是血跡,連帶著她的脖子上都沾染了不少。

    “被你咬的。”

    凌一坤將手臂拿到云若熙面前晃了晃,扯了紙閑適地擦拭著。

    云若熙被他調侃得小臉一紅,隨即抓過他的胳膊仔細看,上面明明都是一大塊傷疤,還有縫針的傷痕,估計是剛才運動激烈,將快要愈合的傷口撕開了。

    “槍傷?”

    云若熙心疼地問道。

    “擔心什么?”

    凌一坤挑眉問她:“即便我只剩最后一口氣也能做得你下不了地。”

    云若熙小臉一紅,一拳打在他的肩上,這個男人,都傷成這樣還有心思開那些玩笑。

    “你等一下,我去叫江蘭?”

    云若熙說著要下床。

    “小熙,我又不生孩子,叫產科醫生做什么?”凌一坤攬過她的腰:“沒事,乖乖睡覺,恩?”

    他不希望有外人打擾到兩人的重逢。

    江蘭雖然是產科醫生,但人家到底是醫生啦,什么縫針包扎全然不在話下。

    凌一坤不愿意,云若熙也不想強求。

    她的房間里放著備用的醫藥箱,箱子里的常備醫用工具都是齊全的。

    想著之前在天御見到凌一凡那次,她的手指被摔碎的瓷片劃傷,凌一坤拿了紗布一層層小心將她的手指包裹成蠶繭的樣子,她的心里就覺得特別的溫暖。

    原來這個男人從兩人的最初起就在處處保護著她了。

    現在,她也要學著去照顧她愛的男人。

    云若熙眸色深深地看著他的傷口,“要不然我給你包扎吧。”

    “別折騰了,睡覺。”

    凌一坤顯然對自己的傷勢不在意。

    小女人不管,讓他躺好,自己去拿箱子。

    等她轉身回來時,卻見著床上的男人已經微闔著雙眸,發出輕微的鼻息聲。

    之前慌亂,她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傷口之上。

    現在云若熙的視線靜靜地落在凌一坤的臉上才發現他清瘦了許多,原本俊逸的五官更顯立體深邃,白皙的皮膚也微微染上了小麥色,眼眶有些烏青,眉間溢滿了倦怠。

    一看就知道是過度勞累的結果。

    她的心突然就莫名疼痛,這個男人用他寬大的羽翼為她們母女撐起了一片晴空,自己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承受著危險和風雨。

    她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槍是傷在他的心口,該怎么辦?

    云若熙紅著眼眶,蹲下身來小心擦拭著他手臂上的血跡,傷口在上臂,縫線裂開的位置皮肉翻卷,顯得有些猙獰,就像她的大腿上因為車禍留下的疤痕一樣。

    現在好了,人家有情侶裝,他倆有情侶傷了。

    ......

    錦城某vip病房。

    云柳在昏睡五天之后終于醒了過來。

    此時是凌晨,房間里只有墻角下的廊燈發著微弱的光線。

    她戴著氧氣罩,視線有些恍惚,睜開眼眸的時候,好像看見身邊趴著一個人。

    “小熙!”

    她下意識認為應該是云若熙。

    但喊不出來,只能從鼻子里輕輕哼出兩個單調的聲音。

    那人趴著沒動,應該是睡著了。

    云柳艱難地想要將頭轉動一下,如此,能更清楚見到她的女兒。

    結果,她一點一點將視線移到側邊的時候,一顆光溜溜的腦袋落進了她的雙眸之中。

    這是?

    她艱難地伸起手想要去觸碰,指尖還在半空中,杜鴻文暈暈沉沉抬起了頭。

    “小云?”

    他看見她此時的姿態,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臉,再看,果然如此。

    “小云,你醒了?你真醒了?”

    他激動得一把抓住那只僵在空中的蒼老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小云,我是鴻文啊,你看,我回來了。”

    云柳突然有些蒙,她的女兒怎么就成了杜鴻文了呢?

    估計是暈睡得過了頭,她一時之間忘記了在小茅屋發生的那些事情。

    等待思緒漸漸回籠,她才重新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無聲打量著。

    還好,他能出現在她面前,說明他并沒有遭遇毒手,更重要的是,他腦袋上的幾處傷疤已經開始結痂了,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估計,身上的傷應該也沒有大礙了。

    想到如此,云柳竟然悄悄松了口氣。

    可是下一秒,她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拽著,兩人二十多年沒見,她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

    想要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無奈,人家力氣大,哪能由得她啊。

    杜鴻文沖著她討好一笑,覺得一只手不夠,俯身靠得更近,干脆將她兩只手都捧了起來,左臉右臉都放上,輕輕地,小心地摩挲著。

    凌一坤那女婿不管用,這邊,他都還沒來得及幫著他在云柳面前說一句好話便走了,丟下滿心惶恐的他。

    要是云柳不原諒他,該怎么辦?

    要是小熙不承認他是她爹,又該怎么辦?

    現在的杜鴻文哪里還像曾經那個叱咤風云,腥風血雨中走來的王者?

    滿心憂慮,一臉謹慎,身體上那些血淋淋的傷口都比不上內心的煎熬。

    連帶著渾身的戾氣都收斂得一干二凈,聲音也盡量放低,放柔,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云柳,被云柳那個倔脾氣追著攆他滾。

    這些日子他也下定決心了,死賴著不走。

    無論耍橫撒潑就是不走。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一切如杜鴻文想象的一樣,云柳的身體在漸漸恢復中,取了氧氣罩,也不會和他多說一句話。

    其實,云柳的心里一直有個結。

    當初,她為了杜家父母的心愿,的確是很希望他離開的,但是沒想到他離開就再也沒有回來。

    特別是在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云若熙之后,她每天都在盼著他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可是,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這些年,因為憋著那口氣,她也沒有去打探杜鴻文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聽有人提起他去了美國,過都很好。

    云柳開始胡亂猜測,他估計早就娶妻生子,將她徹底遺忘了。

    要不然,為什么不回來看看她?

    為什么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云柳也是倔強的女人,她不相信帶著女兒離開了他,她還不能活了?

    在那些母女倆相依為命的日子里,云柳曾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杜鴻文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來找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的。

    試問,世間又有哪個女人真的愿意將自己深愛的男人拱手讓人?

    可是午夜夢回,她想到他終于圓了杜家父母的子孫夢時,她又覺得替他欣慰。

    如此矛盾,糾結的心情,說到底都是因為深愛。

    不相見的日子,相思成疾。

    再相見,又偏偏裝成了陌路人。

    云柳的病房里自從她醒來之后便一直呈現出這種焦灼的狀態。

    幸好,杜鴻文長了心眼,在某天云柳的心情看起來不錯時,旁敲側擊告訴她,這些年,他都沒有過任何一個女人,更沒有所謂的私生子。

    云柳聽完,心情一下就明朗了,但是嘴里不說,仍舊沉著一張臉。

    ……

    杜鴻文因為頭上有傷,將一頭染了幾許白的頭發剃了。

    害怕云柳嫌棄他沒頭發難看,他特意買了幾頂帽子換著戴。

    而他的臉皮也是左一層,右一層貼得厚如城墻,不管云柳的白眼和漠視,拿了各種東西在她面前晃。

    “小云,要不要喝點湯?”

    “小云,我給你削個蘋果?”

    “小云,來,洗臉了。”

    ……

    云柳閉著眼,統統不予理會。

    杜鴻文不氣餒,每天照常像打了雞血似的,每日二十四小時不離病房。

    云柳睡覺,他就趟在隔壁的床上看著他。

    云柳醒來,他就坐在她的面前照樣看她。

    云柳終于受不了了,在他第n次拿了毛巾給她擦臉的時候,她將毛巾氣沖沖丟到了地上。

    以前,照著杜鴻文那暴脾氣,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估計立刻眉毛倒豎,想要殺人。

    但是到了云柳這兒,他竟然笑瞇瞇地將滿臉的皺紋笑得舒展又麻溜:“好,就這樣挺好,知道發脾氣了,不愧是我杜鴻文的女人。”

    云柳聽他這么說,心臟那地方差一點沒提上來氣兒。

    杜鴻文死皮賴臉,晃得她心煩意亂,云柳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招兒。

    ……

    廣西小鎮。

    云若熙正在院子里小心陪著凌樂樂逗弄美美和小淺。

    短短的時間里,兩只哈士奇已經長大了不少,咬了小丫頭的褲腿一邊扯一邊搖了尾巴“嗚嗚”的叫。

    一人兩只狗玩得不亦樂乎,根本不管在一旁的云若熙。

    自從那晚凌樂樂聽到云若熙說出她是她的親媽之后,小丫頭對于她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整天冷著一張小臉,不再賴她懷里纏著讓她抱,不再拉著她的手喊媽媽,吃飯睡覺都粘著方婷。

    凌一坤也是躺著中槍的人,連帶著這個爸爸,小丫頭也是擺了一張臭臉。

    無聊時她便去她的臥室將凌一坤從錦城帶來的粉色美人魚摔到地上狠狠地踩,踩完又偷***干凈上面的灰塵抱著睡覺。

    這禮物是在草莓園那次親子活動失敗之后,凌一坤曾許諾送她的。

    盼了這么久,卻不合時宜出現在這樣的情形下,凌樂樂對它自然是又愛又恨,那種糾結的心情就像面對云若熙一樣。

    凌一坤在電腦前忙著公務的時候,小丫頭還故意將兩條小狗放進去打擾他,然后再借口去和小狗玩,沖到他面前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模樣轉上兩圈再出來。

    凌一坤合上筆記本喊她,她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

    翹了小嘴兒,鼻子里哼哼唧唧。

    一次兩次,男人都忍了。

    幾次之后,凌一坤也是來了脾氣,想要發火,卻被云若熙阻止。

    原本就是這樣揪心的場面,如果再添一把火,那小丫頭野蠻的脾氣指不定要鬧翻天。

    其實,小小的人兒這些天心里已經很明白了,云若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媽媽。

    那晚方婷安撫著她,將之前她不知道的那些事情張冠李戴給她講了一遍,大概就是在她出生的時候,不小心被醫生抱錯了。

    而那時候爸爸媽媽又因為呆在兩個不同的城市,距離太遠,所以,云若熙這個媽媽才沒有找到她。

    初一聽,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用大人的思想來看,里面是漏洞百出啊。

    既然是爸爸媽媽,那她一直呆在爸爸身邊,媽媽怎么沒能找到她呢?

    一夜情的事情,方婷自然不會說,想著她還小,糊弄著就過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凌樂樂在心里漸漸形成云若熙就是她親媽這個概念,等過幾年,她再沒了當初的記憶,這道坎兒就算是邁過了。

    方婷也是看電視里那些小小的被拐賣的孩子的經歷,長大之后誰還記得幾歲發生的事情?

    后來凌樂樂長大,事實證明,方婷這方法是管用的,她根本就忘記這茬兒了。

    凌一坤這幾天一直呆在小院沒有離開,閑暇之余陪著云若熙走在鄉間小路上,看看路邊不知名的野野草,也會摟了她的腰,站在她之前一直眺望遠方的湖邊欣賞著瀲滟的湖光山水。

    日子過得從未有過的舒心和妥帖。

    云若熙想,大概歲月靜好就是這樣了吧。

    只可惜,兩人的身邊少了樂樂。

    其實,每次他們出門時,小丫頭就會以遛狗的名義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后。

    偶爾見到他們笑得很快樂的樣子,小丫頭就會逮了路邊的野草出氣,一雙小腳使勁兒的跺,小嘴兒里還念念有詞:“還說是親媽?有親媽丟下女兒不管的嗎?哼……”

    ……

    這些天,還有一件讓云若熙驚奇的事情,她發現凌一坤對待方婷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特別是在某天早晨,他從方婷手中接過她為云若熙精心準備的早餐時,突然開口:“方姨,辛苦了!”

    雖然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但的確是感激的話。

    方婷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凌一坤離開的背影,心里又細細回憶了一遍,確定沒錯,才拿出紙巾開始擦眼淚。

    等這一天,她真的是太不容易。

    和凌振豪結婚,她也算得上是第三者插足吧,為此,她背負了大半輩子的愧疚。

    愧對喬羽,愧對凌一坤,愧對凌一凡,更愧對她自己和她的女兒。

    其實,當初和凌振豪在一起時,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已婚并且有了兩個兒子。

    無知也是錯,既然錯了,就努力去承擔和彌補。

    方婷眼睛哭得紅紅的,能聽到凌一坤喊她一聲方姨,這些年的努力也沒算白費了。

    云若熙也不上前安慰,只是端了一杯茶靜靜地等在她的身旁。

    從心里來說,她挺喜歡這個身份看起來不太好的長輩。

    等待方婷穩定了情緒轉身看到云若熙時,兩個聰慧的女人相視一笑。

    這笑,是如釋重負,是舒心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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