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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孫曼曼打了個哆嗦。

    “你不是說你可以嗎？”戴著皮手套，我大口咬著手里的甜筒，完全不懼寒冷。

    孫曼曼看我一眼，咬咬牙，好似開啟了無聲的比賽，以風(fēng)卷殘云辦的速度吃掉了手里的雪糕，完了將羽絨服的帽子一戴，拉鏈拉到頂，只露出小半張臉來。

    “……哥，我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望著校園里來來往往的人群，她忽然說道。

    她最近情緒很差，微信上和我聊天也頗為消極，我怕她憋出毛病，這才單獨找她出來聊聊。

    “以前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考慮自己喜不喜歡，感不感興趣就行。你知道嗎，我上個月還在想，畢業(yè)之后要去棚葛支教，要為那里的孩子做些什么，要成為周老師那樣的女性……現(xiàn)在，我必須考慮媽媽的感受，爸爸已經(jīng)那樣了，我不能再讓她操心了。”

    她好像在一夕間長大，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大人。

    但我其實更多地希望，她能永遠(yuǎn)做一個小丫頭的。

    “就算不能去支教，你仍然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錢方面不用擔(dān)心，哥哥有。”我摸了摸她戴著帽子的腦袋，道。

    她搖搖頭：“你的錢是你的錢，我都多大了怎么還能問你要錢花？我自己要用錢，自己會賺的，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

    我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咱爹雖然不怎么樣，但生的子女倒是各個優(yōu)秀，和他一點不一樣。”

    “可能是因為，老婆好吧。”說完，她自己先笑了。

    看到她笑，我也跟著笑起來。

    開導(dǎo)完妹妹，海城的天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

    我在海大對面的小飯店點了幾個菜打包，回到家時，就見摩川背對著我，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正在打電話。

    “嗯，身體好多了……后天我就回來。”

    脫外套的動作一頓。后天？這么快就要回去了？

    那剩下的時間可要好好規(guī)劃，不能浪費了。

    摩川打完電話，我把袋子里的菜也都拿了出來，擺了一桌子。

    不用招呼，摩川自覺地坐在我的對面，燒退了，他似乎也恢復(fù)成了平時的樣子。

    “你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嗎？”吃著飯，我問他。

    他一愣，筷尖落在米飯上，抬頭看我：“明天？”

    “嗯，沒有的話就我來安排。”

    他難得來一次海城，我想和他做一些普通情侶會做的事。

    “去哪兒？”他垂下眼，夾了一小團(tuán)米飯進(jìn)嘴里。

    “看電影怎么樣？看完電影去吃個飯，然后咱們就回來……”我意味深長地停頓，“做點別的。”

    他睫毛微顫：“好。”沒提出任何異議。

    雖說摩川什么樣我都喜歡，但只有生病時才限定出現(xiàn)的粘人小狗就這么消失了，多少有點可惜。

    “要進(jìn)來看著我洗嗎？”進(jìn)浴室洗漱前，我故意問他。

    他咳嗽著，刮了我一眼，回答地一本正經(jīng)：“不必。”

    不看就不看。我切了聲，進(jìn)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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