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亮起的長矛,這沖進(jìn)來的威武氣勢,險(xiǎn)先沒將在場的人給嚇得腿軟。 畢竟青.樓這小地方,何時(shí)能夠入得了直系皇族的禁衛(wèi)軍的眼呀! 縮在角落里的老.鴇被這接二連三的陣勢給嚇著了,抬腿正想要過去緩和緩和氣氛。 卻不想圍成一圈的禁衛(wèi)軍,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整齊有序地喊道:“臣等護(hù)駕來遲,請郡主責(zé)罰!” “我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陛下被一群烏合之眾擾了興致,感覺是如何呢?” 蘇念笑瞇瞇地看向樓上之人。 ‘咯噔’一下,老.鴇便嚇得腿軟,癱倒在了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地,直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老.鴇的一聲萬歲,在場的人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紛紛腿軟跪下,跟著一起喊萬歲。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而言,便算是窮盡一生,也難以見到一次龍顏,如今卻在這個煙之地見著了真容,可不得叫他們嚇得腿軟! 樓上的安瑾,眉梢一直深蹙,在看到下頭的人,除了蘇念之外,都跪了下去高呼萬歲之時(shí),他才走了下來。 原本還表現(xiàn)地趾高氣昂的鄭公子等人,此時(shí)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體跟個篩子似得,抖個不停。 “朕方才一直聽你說,你的父親乃是朝著一品重臣,不知到底是如何大的官職,能有誅滅他人九族的權(quán)利?” 這個頭大無腦的家伙,竟然還在天子腳下說出如此狂妄而足以掉腦袋的話,若是平常,倒是沒有敢出言教訓(xùn)他,但他今日運(yùn)氣實(shí)在是倒霉到家。 誰叫咱們大燕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帶著自家的表姐出來逛,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剛好便往槍口上撞了呢。 “皇上,皇上饒命啊……” 此時(shí)此刻才知道求饒,為時(shí)過晚了。 安瑾收回涼涼的目光,話音冷到至極:“拖下去,依法處置?!? 沒有當(dāng)眾處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說明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很是仁慈,也懂得什么時(shí)候用什么樣的懲戒措施。 處理完了這群家伙之后,安瑾才有些不悅地看向蘇念,“皇表姐,你是故意的?” 忽然帶他來這個煙之地,又在碰到了有人搗亂之時(shí),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直到最后才出手。 而今的安瑾可未有從前那般好騙了,其實(shí)他早就看出蘇念的別有用心。 微微一笑,“陛下最近很有長進(jìn),看來就應(yīng)該多來這種地方,吸收吸收精華。” 安瑾面頰一紅,“皇表姐!” 哪有一國之君來煙酒地瞎逛的,也虧得蘇念說得出來! 蘇念依舊笑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忽而將目光一轉(zhuǎn),落在樓上,而后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宮了。” 聞言,安瑾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聲,“老.鴇?!? 被點(diǎn)到了名字,好不容易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老.鴇立馬連滾帶爬地來到安瑾的面前,“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安瑾下頷一抬,看向樓上的女子,“方才你護(hù)了朕,作為回報(bào),朕為你贖身?!? 話一出,立馬便叫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燕的君王,親自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這該是對方多大的榮幸,日后說不準(zhǔn),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誰知,樓上之人朝安瑾行禮,話音淡如水卻不容置喙:“多謝皇上恩典,可是……小女子不愿?!? 有些愕然地一挑眉,“你喜歡待在青.樓?” 雖然與這女子接觸并不是很深,但她不論怎么看,都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一點(diǎn)兒也未有煙女子該有的模樣。 “皇上若是為小女子贖了身,小女子確然是可以擺脫煙女子的身份,但……皇上要小女子如何在這世上存活呢?” 云煙簡單的一句話,頓時(shí)便抵地安瑾無言。 他身來便是皇子,即便其中受了很多苦,但是對于衣食卻從來都不用愁,雖然從前安娣璇在無形中虐待他,但至少不會讓他餓死。 可是這個女子不一樣,她若是離開了青.樓,便沒有了收入來源,最后反而還會被活活餓死。 一時(shí)之間,安瑾陷入了沉默。 蘇念忽而笑了笑,出聲道:“我身邊恰好缺個能歌善舞的婢女,不知云煙姑娘可愿來景陽宮?” 聽到蘇念的話,安瑾詫異地看向她,卻見她眸光柔和,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小女子愿意,多謝瑤華郡主愿意收留小女子?!? 瑤華郡主是誰?那可是僅此于皇帝安瑾,大燕國最為尊貴的女人,這云煙怕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能在一夕之間,攀上這高枝! 入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梳洗了一番,云煙便被帶到了蘇念的面前。 景陽宮內(nèi)外,裝扮地并不奢華,但是卻典雅大方,從中便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奴婢參見郡主?!? 眼前的女子,絲毫沒有架子,此時(shí)此刻手中還捏著一個撥浪鼓,逗著搖籃中的寶寶,直到她出聲,才堪堪停下了動作。 眸光落在云煙的身上,蘇念笑道:“真是個精致的姑娘,怨不得陛下會想要為你贖身?!? “奴婢不敢,陛下只是看奴婢可憐,才會想要為奴婢贖身?!? 起身,蘇念幾步來到她的跟前,話音格外溫存,“云煙這個名字,倒是與你很符合,不過……我覺得涵韻這名字,似乎更適合你些?!? 一聽到這兩個字,云煙的面色劇變,抬起首來,與蘇念洞察一切的眼眸相撞。 咬牙,她一改方才溫順的模樣,將腰板挺得極直,毫不畏懼地說道:“原來瑤華郡主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是怕我會做出什么舉動來,傷害到皇上,郡主才要先行將我待到景陽宮么?” 蘇念膽小不語,云煙干脆閉上了雙目,“要?dú)⒁獎帲ぢ犠鸨?!? 在她的面前半蹲下了身子,蘇念以雙指鉗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首來。 “你的真實(shí)身份,我可以當(dāng)做毫不知情,你父親的冤屈,只要你有本事,你盡管放手去查,我可以給你一定程度上的幫助。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弄錯了,給你父親定罪,處死你滿門的,不是必須,而是安娣璇。”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實(shí)身份那是京兆尹羅正峰之女,羅涵韻,兩年前,因私鹽案,羅正峰被捕下獄,而后慘死在獄中,隨后整個羅家被滿門抄斬。 而批準(zhǔn)此事的,正是已逝的安娣璇。 要說這羅涵韻也是夠有膽子,死里逃生之后,不愿茍且偷生于世,委身青.樓,等待數(shù)月,只為等到一個可以入宮的機(jī)會。 如今,她如愿地進(jìn)入了皇宮,卻在同時(shí)也被蘇念給挖出了真實(shí)身份,真是有所得,也有所失。 “為什么……你要幫我?” 沒錯,她是想要為羅家翻案,而且她一直認(rèn)為處死她全家的是當(dāng)今圣上,但如今聽蘇念這一番話,羅涵韻忽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蘇念看她的眸光漸漸地清明起來,才一勾唇角道:“因?yàn)槟闶莻€堅(jiān)忍不拔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肯開口為你贖身。” 她猛然地抬首,“郡主……” “我不可能永遠(yuǎn)陪伴在陛下的身側(cè),他的身邊,需要一個足夠聰穎的女子,陪伴左右。你能證明給我看,我今時(shí)今日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嗎?” 聞言,羅涵韻的眸底泛起晶瑩的淚,“涵韻……絕不會辜負(fù)郡主的厚望!” —— 杏微雨,微風(fēng)拂面。 青翠欲滴的參天大樹,沾染著濕意的石階,和前頭一蹦一跳,哼著無名小曲兒的小身影,似是嵌成了一幅化不開的水墨。 “歌兒你跑慢些!” 許久都不曾爬那么高的山,蘇念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要抽出精力去管遙遙領(lǐng)先,活力十足的小憶歌。 “沒事兒,鶴雪隨時(shí)跟在他的身旁,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說話間,姬殊晏便攬上了她的腰肢,而后直接便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中,他笑道:“小念兒既然爬不動了,那便由為夫來抱著上去吧!” 蘇念不由紅了把老臉,“你快放我下來,待會兒被歌兒看到了,我日后還怎么訓(xùn)他!” 隨著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地長大,小憶歌這外貌是越發(fā)地俊俏,完全吸收了蘇念與姬殊晏的優(yōu)點(diǎn),腦袋靈光到可以將蘇念氣到吐血,在這一點(diǎn)上,倒是與他親爹像到要命! 誰知,這貨完全不要臉,直接便垂首,封住了她的口,以實(shí)際行動來告訴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父皇母后,你們在做什么呀?” 原本跑沒影兒了的小憶歌,忽然便立在了他們的前頭,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眸,但若是仔細(xì)瞧,便會看到他眸底閃過一絲狡猾之色。 蘇念險(xiǎn)先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趕忙從姬殊晏的懷中掙脫下來,而后拉住小憶的手,裝作無事地干咳了兩聲。 “你母后我的眼睛進(jìn)沙子,你父皇在幫我吹呢?!?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母后?!? 小憶歌忽然眨了眨眸,甚為認(rèn)真地向蘇念勾勾小手指。 “怎么了?” 蘇念順著他的意思才垂下腰肢,便見那小人兒忽然點(diǎn)起了腳尖,在她的面頰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父皇親了母后,歌兒也要親一下,才公平!” 一口老血。蘇念身子一晃險(xiǎn)先絕倒。 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子!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有人影在晃動。 蘇念與姬殊晏互相對視了眼,慢慢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便瞧見在慕白的墓前,已然站了兩抹身影。 一大一小,恰好為慕白上完了香,聽到不遠(yuǎn)處有動靜,轉(zhuǎn)過首來,正與他們的視線相撞。 呂媛趕忙拉著身旁的孩子,朝兩人下跪,“臣婦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在此處,沒有皇帝,也沒有皇后,呂夫人不必講這些虛禮?!? 蘇念幾步上前,阻止了呂媛的行禮,而后將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孩子身上。 這小娃娃,一眉一眼,都與慕白十分地相似,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般。 一雙大眸,如同清水般澄清,但由于并未曾見過蘇念,所以有些怕生,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呂媛的身后躲。 “歌兒,想不想和小弟弟去玩兒?” 聞言,小憶歌眼前一亮,蹦跶到他的跟前,“我叫姬憶歌,你叫什么呀?” 對方露出純潔友善的笑容,大大打消了他心中的害怕,慢慢地從呂媛的身后探出腦袋來,輕輕地回道:“慕……慕衍。” 抓住慕衍的手腕,硬是將他給拉了出來,“方才我在路上看到了好多果子,你想不想吃果子,我打給你吃呀!” 眨巴眨巴眼眸,“好……好啊?!? 兩個小身影,一高一矮,小手牽著小手,一蹦一跳地便消失在了眼前。 “小衍被奶奶給寵壞了,所以見著生人都會有些怕生?!? 呂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會意一笑,“他是慕氏唯一的子嗣,慕老夫人自然得要時(shí)時(shí)刻刻地看牢了?!? 說罷,便從一旁的竹籃里取出了三支香,點(diǎn)燃,屈膝跪在墓前,“慕白,我如約帶著孩子來看你了,你看,如今我們都很好,你……在那兒過得如何?” 回答她的,只有清風(fēng)伴著瑟瑟的竹葉,還有孩童如銅鈴般的嬉戲聲,似是在輕聲地告知與她。 歲月靜好,君莫掛懷。 —— 謝謝所有訂閱此文,并陪伴我走到現(xiàn)在的讀者,因?yàn)橛心銈?,我才能一直?jiān)持下來。 新文過幾天會開,咱們不見不散。 誰知,他們的身形還沒來得及動,外頭又傳來了躁動聲,這次來的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官差,而是值守宮廷的禁衛(wèi)軍! 這亮起的長矛,這沖進(jìn)來的威武氣勢,險(xiǎn)先沒將在場的人給嚇得腿軟。 畢竟青.樓這小地方,何時(shí)能夠入得了直系皇族的禁衛(wèi)軍的眼呀! 縮在角落里的老.鴇被這接二連三的陣勢給嚇著了,抬腿正想要過去緩和緩和氣氛。 卻不想圍成一圈的禁衛(wèi)軍,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整齊有序地喊道:“臣等護(hù)駕來遲,請郡主責(zé)罰!” “我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陛下被一群烏合之眾擾了興致,感覺是如何呢?” 蘇念笑瞇瞇地看向樓上之人。 ‘咯噔’一下,老.鴇便嚇得腿軟,癱倒在了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地,直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老.鴇的一聲萬歲,在場的人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紛紛腿軟跪下,跟著一起喊萬歲。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而言,便算是窮盡一生,也難以見到一次龍顏,如今卻在這個煙之地見著了真容,可不得叫他們嚇得腿軟! 樓上的安瑾,眉梢一直深蹙,在看到下頭的人,除了蘇念之外,都跪了下去高呼萬歲之時(shí),他才走了下來。 原本還表現(xiàn)地趾高氣昂的鄭公子等人,此時(shí)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體跟個篩子似得,抖個不停。 “朕方才一直聽你說,你的父親乃是朝著一品重臣,不知到底是如何大的官職,能有誅滅他人九族的權(quán)利?” 這個頭大無腦的家伙,竟然還在天子腳下說出如此狂妄而足以掉腦袋的話,若是平常,倒是沒有敢出言教訓(xùn)他,但他今日運(yùn)氣實(shí)在是倒霉到家。 誰叫咱們大燕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帶著自家的表姐出來逛,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剛好便往槍口上撞了呢。 “皇上,皇上饒命啊……” 此時(shí)此刻才知道求饒,為時(shí)過晚了。 安瑾收回涼涼的目光,話音冷到至極:“拖下去,依法處置?!? 沒有當(dāng)眾處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說明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很是仁慈,也懂得什么時(shí)候用什么樣的懲戒措施。 處理完了這群家伙之后,安瑾才有些不悅地看向蘇念,“皇表姐,你是故意的?” 忽然帶他來這個煙之地,又在碰到了有人搗亂之時(shí),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直到最后才出手。 而今的安瑾可未有從前那般好騙了,其實(shí)他早就看出蘇念的別有用心。 微微一笑,“陛下最近很有長進(jìn),看來就應(yīng)該多來這種地方,吸收吸收精華?!? 安瑾面頰一紅,“皇表姐!” 哪有一國之君來煙酒地瞎逛的,也虧得蘇念說得出來! 蘇念依舊笑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忽而將目光一轉(zhuǎn),落在樓上,而后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宮了?!? 聞言,安瑾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聲,“老.鴇?!? 被點(diǎn)到了名字,好不容易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老.鴇立馬連滾帶爬地來到安瑾的面前,“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安瑾下頷一抬,看向樓上的女子,“方才你護(hù)了朕,作為回報(bào),朕為你贖身?!? 話一出,立馬便叫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燕的君王,親自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這該是對方多大的榮幸,日后說不準(zhǔn),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誰知,樓上之人朝安瑾行禮,話音淡如水卻不容置喙:“多謝皇上恩典,可是……小女子不愿?!? 有些愕然地一挑眉,“你喜歡待在青.樓?” 雖然與這女子接觸并不是很深,但她不論怎么看,都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一點(diǎn)兒也未有煙女子該有的模樣。 “皇上若是為小女子贖了身,小女子確然是可以擺脫煙女子的身份,但……皇上要小女子如何在這世上存活呢?” 云煙簡單的一句話,頓時(shí)便抵地安瑾無言。 他身來便是皇子,即便其中受了很多苦,但是對于衣食卻從來都不用愁,雖然從前安娣璇在無形中虐待他,但至少不會讓他餓死。 可是這個女子不一樣,她若是離開了青.樓,便沒有了收入來源,最后反而還會被活活餓死。 一時(shí)之間,安瑾陷入了沉默。 蘇念忽而笑了笑,出聲道:“我身邊恰好缺個能歌善舞的婢女,不知云煙姑娘可愿來景陽宮?” 聽到蘇念的話,安瑾詫異地看向她,卻見她眸光柔和,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小女子愿意,多謝瑤華郡主愿意收留小女子?!? 瑤華郡主是誰?那可是僅此于皇帝安瑾,大燕國最為尊貴的女人,這云煙怕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能在一夕之間,攀上這高枝! 入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梳洗了一番,云煙便被帶到了蘇念的面前。 景陽宮內(nèi)外,裝扮地并不奢華,但是卻典雅大方,從中便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奴婢參見郡主?!? 眼前的女子,絲毫沒有架子,此時(shí)此刻手中還捏著一個撥浪鼓,逗著搖籃中的寶寶,直到她出聲,才堪堪停下了動作。 眸光落在云煙的身上,蘇念笑道:“真是個精致的姑娘,怨不得陛下會想要為你贖身?!? “奴婢不敢,陛下只是看奴婢可憐,才會想要為奴婢贖身?!? 起身,蘇念幾步來到她的跟前,話音格外溫存,“云煙這個名字,倒是與你很符合,不過……我覺得涵韻這名字,似乎更適合你些。” 一聽到這兩個字,云煙的面色劇變,抬起首來,與蘇念洞察一切的眼眸相撞。 咬牙,她一改方才溫順的模樣,將腰板挺得極直,毫不畏懼地說道:“原來瑤華郡主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是怕我會做出什么舉動來,傷害到皇上,郡主才要先行將我待到景陽宮么?” 蘇念膽小不語,云煙干脆閉上了雙目,“要?dú)⒁獎帲ぢ犠鸨悖 ? 在她的面前半蹲下了身子,蘇念以雙指鉗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首來。 “你的真實(shí)身份,我可以當(dāng)做毫不知情,你父親的冤屈,只要你有本事,你盡管放手去查,我可以給你一定程度上的幫助。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弄錯了,給你父親定罪,處死你滿門的,不是必須,而是安娣璇。”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實(shí)身份那是京兆尹羅正峰之女,羅涵韻,兩年前,因私鹽案,羅正峰被捕下獄,而后慘死在獄中,隨后整個羅家被滿門抄斬。 而批準(zhǔn)此事的,正是已逝的安娣璇。 要說這羅涵韻也是夠有膽子,死里逃生之后,不愿茍且偷生于世,委身青.樓,等待數(shù)月,只為等到一個可以入宮的機(jī)會。 如今,她如愿地進(jìn)入了皇宮,卻在同時(shí)也被蘇念給挖出了真實(shí)身份,真是有所得,也有所失。 “為什么……你要幫我?” 沒錯,她是想要為羅家翻案,而且她一直認(rèn)為處死她全家的是當(dāng)今圣上,但如今聽蘇念這一番話,羅涵韻忽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蘇念看她的眸光漸漸地清明起來,才一勾唇角道:“因?yàn)槟闶莻€堅(jiān)忍不拔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肯開口為你贖身。” 她猛然地抬首,“郡主……” “我不可能永遠(yuǎn)陪伴在陛下的身側(cè),他的身邊,需要一個足夠聰穎的女子,陪伴左右。你能證明給我看,我今時(shí)今日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嗎?” 聞言,羅涵韻的眸底泛起晶瑩的淚,“涵韻……絕不會辜負(fù)郡主的厚望!” —— 杏微雨,微風(fēng)拂面。 青翠欲滴的參天大樹,沾染著濕意的石階,和前頭一蹦一跳,哼著無名小曲兒的小身影,似是嵌成了一幅化不開的水墨。 “歌兒你跑慢些!” 許久都不曾爬那么高的山,蘇念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要抽出精力去管遙遙領(lǐng)先,活力十足的小憶歌。 “沒事兒,鶴雪隨時(shí)跟在他的身旁,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說話間,姬殊晏便攬上了她的腰肢,而后直接便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中,他笑道:“小念兒既然爬不動了,那便由為夫來抱著上去吧!” 蘇念不由紅了把老臉,“你快放我下來,待會兒被歌兒看到了,我日后還怎么訓(xùn)他!” 隨著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地長大,小憶歌這外貌是越發(fā)地俊俏,完全吸收了蘇念與姬殊晏的優(yōu)點(diǎn),腦袋靈光到可以將蘇念氣到吐血,在這一點(diǎn)上,倒是與他親爹像到要命! 誰知,這貨完全不要臉,直接便垂首,封住了她的口,以實(shí)際行動來告訴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父皇母后,你們在做什么呀?” 原本跑沒影兒了的小憶歌,忽然便立在了他們的前頭,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眸,但若是仔細(xì)瞧,便會看到他眸底閃過一絲狡猾之色。 蘇念險(xiǎn)先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趕忙從姬殊晏的懷中掙脫下來,而后拉住小憶的手,裝作無事地干咳了兩聲。 “你母后我的眼睛進(jìn)沙子,你父皇在幫我吹呢?!?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母后?!? 小憶歌忽然眨了眨眸,甚為認(rèn)真地向蘇念勾勾小手指。 “怎么了?” 蘇念順著他的意思才垂下腰肢,便見那小人兒忽然點(diǎn)起了腳尖,在她的面頰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父皇親了母后,歌兒也要親一下,才公平!” 一口老血。蘇念身子一晃險(xiǎn)先絕倒。 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子!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有人影在晃動。 蘇念與姬殊晏互相對視了眼,慢慢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便瞧見在慕白的墓前,已然站了兩抹身影。 一大一小,恰好為慕白上完了香,聽到不遠(yuǎn)處有動靜,轉(zhuǎn)過首來,正與他們的視線相撞。 呂媛趕忙拉著身旁的孩子,朝兩人下跪,“臣婦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在此處,沒有皇帝,也沒有皇后,呂夫人不必講這些虛禮?!? 蘇念幾步上前,阻止了呂媛的行禮,而后將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孩子身上。 這小娃娃,一眉一眼,都與慕白十分地相似,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般。 一雙大眸,如同清水般澄清,但由于并未曾見過蘇念,所以有些怕生,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呂媛的身后躲。 “歌兒,想不想和小弟弟去玩兒?” 聞言,小憶歌眼前一亮,蹦跶到他的跟前,“我叫姬憶歌,你叫什么呀?” 對方露出純潔友善的笑容,大大打消了他心中的害怕,慢慢地從呂媛的身后探出腦袋來,輕輕地回道:“慕……慕衍?!? 抓住慕衍的手腕,硬是將他給拉了出來,“方才我在路上看到了好多果子,你想不想吃果子,我打給你吃呀!” 眨巴眨巴眼眸,“好……好啊?!? 兩個小身影,一高一矮,小手牽著小手,一蹦一跳地便消失在了眼前。 “小衍被奶奶給寵壞了,所以見著生人都會有些怕生?!? 呂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會意一笑,“他是慕氏唯一的子嗣,慕老夫人自然得要時(shí)時(shí)刻刻地看牢了?!? 說罷,便從一旁的竹籃里取出了三支香,點(diǎn)燃,屈膝跪在墓前,“慕白,我如約帶著孩子來看你了,你看,如今我們都很好,你……在那兒過得如何?” 回答她的,只有清風(fēng)伴著瑟瑟的竹葉,還有孩童如銅鈴般的嬉戲聲,似是在輕聲地告知與她。 歲月靜好,君莫掛懷。 —— 謝謝所有訂閱此文,并陪伴我走到現(xiàn)在的讀者,因?yàn)橛心銈?,我才能一直?jiān)持下來。 新文過幾天會開,咱們不見不散。 誰知,他們的身形還沒來得及動,外頭又傳來了躁動聲,這次來的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官差,而是值守宮廷的禁衛(wèi)軍! 這亮起的長矛,這沖進(jìn)來的威武氣勢,險(xiǎn)先沒將在場的人給嚇得腿軟。 畢竟青.樓這小地方,何時(shí)能夠入得了直系皇族的禁衛(wèi)軍的眼呀! 縮在角落里的老.鴇被這接二連三的陣勢給嚇著了,抬腿正想要過去緩和緩和氣氛。 卻不想圍成一圈的禁衛(wèi)軍,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整齊有序地喊道:“臣等護(hù)駕來遲,請郡主責(zé)罰!” “我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陛下被一群烏合之眾擾了興致,感覺是如何呢?” 蘇念笑瞇瞇地看向樓上之人。 ‘咯噔’一下,老.鴇便嚇得腿軟,癱倒在了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地,直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老.鴇的一聲萬歲,在場的人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紛紛腿軟跪下,跟著一起喊萬歲。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而言,便算是窮盡一生,也難以見到一次龍顏,如今卻在這個煙之地見著了真容,可不得叫他們嚇得腿軟! 樓上的安瑾,眉梢一直深蹙,在看到下頭的人,除了蘇念之外,都跪了下去高呼萬歲之時(shí),他才走了下來。 原本還表現(xiàn)地趾高氣昂的鄭公子等人,此時(shí)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體跟個篩子似得,抖個不停。 “朕方才一直聽你說,你的父親乃是朝著一品重臣,不知到底是如何大的官職,能有誅滅他人九族的權(quán)利?” 這個頭大無腦的家伙,竟然還在天子腳下說出如此狂妄而足以掉腦袋的話,若是平常,倒是沒有敢出言教訓(xùn)他,但他今日運(yùn)氣實(shí)在是倒霉到家。 誰叫咱們大燕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帶著自家的表姐出來逛,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剛好便往槍口上撞了呢。 “皇上,皇上饒命啊……” 此時(shí)此刻才知道求饒,為時(shí)過晚了。 安瑾收回涼涼的目光,話音冷到至極:“拖下去,依法處置。” 沒有當(dāng)眾處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說明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很是仁慈,也懂得什么時(shí)候用什么樣的懲戒措施。 處理完了這群家伙之后,安瑾才有些不悅地看向蘇念,“皇表姐,你是故意的?” 忽然帶他來這個煙之地,又在碰到了有人搗亂之時(shí),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直到最后才出手。 而今的安瑾可未有從前那般好騙了,其實(shí)他早就看出蘇念的別有用心。 微微一笑,“陛下最近很有長進(jìn),看來就應(yīng)該多來這種地方,吸收吸收精華。” 安瑾面頰一紅,“皇表姐!” 哪有一國之君來煙酒地瞎逛的,也虧得蘇念說得出來! 蘇念依舊笑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忽而將目光一轉(zhuǎn),落在樓上,而后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宮了。” 聞言,安瑾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聲,“老.鴇?!? 被點(diǎn)到了名字,好不容易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老.鴇立馬連滾帶爬地來到安瑾的面前,“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安瑾下頷一抬,看向樓上的女子,“方才你護(hù)了朕,作為回報(bào),朕為你贖身。” 話一出,立馬便叫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燕的君王,親自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這該是對方多大的榮幸,日后說不準(zhǔn),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誰知,樓上之人朝安瑾行禮,話音淡如水卻不容置喙:“多謝皇上恩典,可是……小女子不愿。” 有些愕然地一挑眉,“你喜歡待在青.樓?” 雖然與這女子接觸并不是很深,但她不論怎么看,都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一點(diǎn)兒也未有煙女子該有的模樣。 “皇上若是為小女子贖了身,小女子確然是可以擺脫煙女子的身份,但……皇上要小女子如何在這世上存活呢?” 云煙簡單的一句話,頓時(shí)便抵地安瑾無言。 他身來便是皇子,即便其中受了很多苦,但是對于衣食卻從來都不用愁,雖然從前安娣璇在無形中虐待他,但至少不會讓他餓死。 可是這個女子不一樣,她若是離開了青.樓,便沒有了收入來源,最后反而還會被活活餓死。 一時(shí)之間,安瑾陷入了沉默。 蘇念忽而笑了笑,出聲道:“我身邊恰好缺個能歌善舞的婢女,不知云煙姑娘可愿來景陽宮?” 聽到蘇念的話,安瑾詫異地看向她,卻見她眸光柔和,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小女子愿意,多謝瑤華郡主愿意收留小女子?!? 瑤華郡主是誰?那可是僅此于皇帝安瑾,大燕國最為尊貴的女人,這云煙怕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能在一夕之間,攀上這高枝! 入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梳洗了一番,云煙便被帶到了蘇念的面前。 景陽宮內(nèi)外,裝扮地并不奢華,但是卻典雅大方,從中便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奴婢參見郡主。” 眼前的女子,絲毫沒有架子,此時(shí)此刻手中還捏著一個撥浪鼓,逗著搖籃中的寶寶,直到她出聲,才堪堪停下了動作。 眸光落在云煙的身上,蘇念笑道:“真是個精致的姑娘,怨不得陛下會想要為你贖身?!? “奴婢不敢,陛下只是看奴婢可憐,才會想要為奴婢贖身?!? 起身,蘇念幾步來到她的跟前,話音格外溫存,“云煙這個名字,倒是與你很符合,不過……我覺得涵韻這名字,似乎更適合你些。” 一聽到這兩個字,云煙的面色劇變,抬起首來,與蘇念洞察一切的眼眸相撞。 咬牙,她一改方才溫順的模樣,將腰板挺得極直,毫不畏懼地說道:“原來瑤華郡主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是怕我會做出什么舉動來,傷害到皇上,郡主才要先行將我待到景陽宮么?” 蘇念膽小不語,云煙干脆閉上了雙目,“要?dú)⒁獎帲ぢ犠鸨?!? 在她的面前半蹲下了身子,蘇念以雙指鉗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首來。 “你的真實(shí)身份,我可以當(dāng)做毫不知情,你父親的冤屈,只要你有本事,你盡管放手去查,我可以給你一定程度上的幫助。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弄錯了,給你父親定罪,處死你滿門的,不是必須,而是安娣璇。”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實(shí)身份那是京兆尹羅正峰之女,羅涵韻,兩年前,因私鹽案,羅正峰被捕下獄,而后慘死在獄中,隨后整個羅家被滿門抄斬。 而批準(zhǔn)此事的,正是已逝的安娣璇。 要說這羅涵韻也是夠有膽子,死里逃生之后,不愿茍且偷生于世,委身青.樓,等待數(shù)月,只為等到一個可以入宮的機(jī)會。 如今,她如愿地進(jìn)入了皇宮,卻在同時(shí)也被蘇念給挖出了真實(shí)身份,真是有所得,也有所失。 “為什么……你要幫我?” 沒錯,她是想要為羅家翻案,而且她一直認(rèn)為處死她全家的是當(dāng)今圣上,但如今聽蘇念這一番話,羅涵韻忽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蘇念看她的眸光漸漸地清明起來,才一勾唇角道:“因?yàn)槟闶莻€堅(jiān)忍不拔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肯開口為你贖身?!? 她猛然地抬首,“郡主……” “我不可能永遠(yuǎn)陪伴在陛下的身側(cè),他的身邊,需要一個足夠聰穎的女子,陪伴左右。你能證明給我看,我今時(shí)今日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嗎?” 聞言,羅涵韻的眸底泛起晶瑩的淚,“涵韻……絕不會辜負(fù)郡主的厚望!” —— 杏微雨,微風(fēng)拂面。 青翠欲滴的參天大樹,沾染著濕意的石階,和前頭一蹦一跳,哼著無名小曲兒的小身影,似是嵌成了一幅化不開的水墨。 “歌兒你跑慢些!” 許久都不曾爬那么高的山,蘇念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要抽出精力去管遙遙領(lǐng)先,活力十足的小憶歌。 “沒事兒,鶴雪隨時(shí)跟在他的身旁,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說話間,姬殊晏便攬上了她的腰肢,而后直接便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中,他笑道:“小念兒既然爬不動了,那便由為夫來抱著上去吧!” 蘇念不由紅了把老臉,“你快放我下來,待會兒被歌兒看到了,我日后還怎么訓(xùn)他!” 隨著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地長大,小憶歌這外貌是越發(fā)地俊俏,完全吸收了蘇念與姬殊晏的優(yōu)點(diǎn),腦袋靈光到可以將蘇念氣到吐血,在這一點(diǎn)上,倒是與他親爹像到要命! 誰知,這貨完全不要臉,直接便垂首,封住了她的口,以實(shí)際行動來告訴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父皇母后,你們在做什么呀?” 原本跑沒影兒了的小憶歌,忽然便立在了他們的前頭,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眸,但若是仔細(xì)瞧,便會看到他眸底閃過一絲狡猾之色。 蘇念險(xiǎn)先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趕忙從姬殊晏的懷中掙脫下來,而后拉住小憶的手,裝作無事地干咳了兩聲。 “你母后我的眼睛進(jìn)沙子,你父皇在幫我吹呢?!?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母后?!? 小憶歌忽然眨了眨眸,甚為認(rèn)真地向蘇念勾勾小手指。 “怎么了?” 蘇念順著他的意思才垂下腰肢,便見那小人兒忽然點(diǎn)起了腳尖,在她的面頰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父皇親了母后,歌兒也要親一下,才公平!” 一口老血。蘇念身子一晃險(xiǎn)先絕倒。 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子!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有人影在晃動。 蘇念與姬殊晏互相對視了眼,慢慢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便瞧見在慕白的墓前,已然站了兩抹身影。 一大一小,恰好為慕白上完了香,聽到不遠(yuǎn)處有動靜,轉(zhuǎn)過首來,正與他們的視線相撞。 呂媛趕忙拉著身旁的孩子,朝兩人下跪,“臣婦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在此處,沒有皇帝,也沒有皇后,呂夫人不必講這些虛禮?!? 蘇念幾步上前,阻止了呂媛的行禮,而后將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孩子身上。 這小娃娃,一眉一眼,都與慕白十分地相似,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般。 一雙大眸,如同清水般澄清,但由于并未曾見過蘇念,所以有些怕生,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呂媛的身后躲。 “歌兒,想不想和小弟弟去玩兒?” 聞言,小憶歌眼前一亮,蹦跶到他的跟前,“我叫姬憶歌,你叫什么呀?” 對方露出純潔友善的笑容,大大打消了他心中的害怕,慢慢地從呂媛的身后探出腦袋來,輕輕地回道:“慕……慕衍。” 抓住慕衍的手腕,硬是將他給拉了出來,“方才我在路上看到了好多果子,你想不想吃果子,我打給你吃呀!” 眨巴眨巴眼眸,“好……好啊?!? 兩個小身影,一高一矮,小手牽著小手,一蹦一跳地便消失在了眼前。 “小衍被奶奶給寵壞了,所以見著生人都會有些怕生?!? 呂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會意一笑,“他是慕氏唯一的子嗣,慕老夫人自然得要時(shí)時(shí)刻刻地看牢了?!? 說罷,便從一旁的竹籃里取出了三支香,點(diǎn)燃,屈膝跪在墓前,“慕白,我如約帶著孩子來看你了,你看,如今我們都很好,你……在那兒過得如何?” 回答她的,只有清風(fēng)伴著瑟瑟的竹葉,還有孩童如銅鈴般的嬉戲聲,似是在輕聲地告知與她。 歲月靜好,君莫掛懷。 —— 謝謝所有訂閱此文,并陪伴我走到現(xiàn)在的讀者,因?yàn)橛心銈儯也拍芤恢眻?jiān)持下來。 新文過幾天會開,咱們不見不散。 誰知,他們的身形還沒來得及動,外頭又傳來了躁動聲,這次來的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官差,而是值守宮廷的禁衛(wèi)軍! 這亮起的長矛,這沖進(jìn)來的威武氣勢,險(xiǎn)先沒將在場的人給嚇得腿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