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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重生之美人嬌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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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底,  大地料峭生寒,冰河湖面都結上層厚厚的積凌。

    這樣的時節,即便屋中生著熱烘烘的暖爐,  衣裳也要穿得填絨加棉,再往袖口里藏包個湯婆子,這樣才最暖和愜意。

    周嫵畏寒,  自不愿出門,就想慵懶散漫地窩在屋子里烤著甜橘、紅薯吃,當然,  親自動手的事輪不到她做,  火爐烤架前擺置食材的位置,已經成了?容與哥哥的專屬,她就墊著絨毯倚靠在旁,時刻準備著接受容與哥哥的投喂。

    烤火安逸,懷溫舒適。

    周嫵享受著眼前的暖愜,于是將明日?必須進?宮參宴赴會的繁瑣事刻意忘在腦后?,可不去想,  事實卻在,回頭間,就見?梳妝臺上明晃晃的落著一封宮廷邀函,  函封上面金粉成輝的‘御書’二字,  十分扎眼,  又礙眼。

    “至于這么愁?”

    容與開口倒是氣定神閑,邊說著,  他邊慢條斯理剝下?一瓣橘肉,  動作輕柔地喂進?周嫵嘴里,等她唇瓣吸到汁水,  慢慢咬下?整瓣果,離開時又險些擦過他手指時,他才會戀戀不舍地移開手,意猶未盡。

    周嫵沒察覺什么,嚼完咽下?,而后?嘆息出聲:“沒法不愁啊。這不是我多想,幾年前我在御花園冰嬉池為新帝出了?頭,如今他高位倚權,竟對外揚言稱要重新再辦一場冰嬉盛會,好赴君臣同樂,更意味深長的是,他此番特意把當年參與過冰嬉訓練的那些人全部召集來,不知到底意欲何為,容與哥哥,你?說……他不會是因歷過折辱,所以想把所有有關之人,全部趕盡殺絕,以此將過往記憶就地埋葬?”

    容與將烤架上的紅薯挨個翻面,開口不緊不慢,“聽你?所述,當年為給?太后?助興,積極參與冰嬉訓練的人不在少數,少男少女,全部為京中名門豪族之后?,其中更不乏有王室宗親子嗣。如此說來,若蕭欽當真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直接不惜得罪滿朝文武,朝廷倚柱,也要執意在宮中大辦冰嬉會宴只為殺傷屠戮,那他不僅愚蠢,剛剛坐上的皇位也很?快就要易主,你?說,他好不容易才坐上的位置,會舍得放嗎?”

    “你?的意思是,他不會……”

    “他已經前后?殺了?裴照、裴付,又將忠勤侯府一族捕殺殆盡,心?中就算積壓著多年忿忿,眼下?也總歸是出了?些氣的,這個關頭,他高調作為邀宴冰嬉,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說到最后?一句時,容與的語氣從口吻平淡轉為低低發沉,同時目光也從火爐上移開,他偏過頭,看向周嫵,眸中不知是不是倒影炭火的原因,此刻顯得分外深邃引人。

    這樣的對視,叫周嫵不知不覺間,慢慢松開了?手中抱著的湯婆子。

    她忽的有些覺熱了?,好像有塊炭被偷偷塞進?她腳底心?,熱氣一路沖沖往上鉆。

    正想往后?退,容與精準抓上她手腕,微微用?力,作攔她的去路。

    他沒說話?,只抬起另一只手,示意她再吃下?一瓣橘肉。

    周嫵怔了?怔,臉頰依舊發燙,咫尺的距離,彼此鼻尖都快擦上,她不自在地趕緊咬過去  ,全程小心?翼翼沒有碰到他。

    但容與不滿意,在她后?傾欲離之際,他手指追上,為她抹去唇角幾不可見?的點點水漬。

    與此同時,他溫柔啟齒:“邀帖上沒限制說不可攜帶家眷同行?,明日?我陪你?一道進?宮,是人是鬼,我為你?開路。”

    ……

    次日?,周嫵應邀赴會,將要進?入宮門時,迎面碰見?不少新面孔,其中便有前幾日?剛見?過面不久的沈君茹。

    當年冰嬉會選拔期間,當屬沈君茹最得太后?娘娘喜歡,她自小喜愛武練,溜冰自不在話?下?,于是冰湖訓練場上她可謂出盡風頭。

    周嫵從容與身?邊走離,和沈君茹碰面互相打了?招呼,但見?對方神色懨懨,明顯不復平日?里活力四射的模樣。

    周圍沒外人,周嫵依舊謹慎壓低聲音,開口詢問道:“沈姐姐,你?臉色看著有些差,可是身?子不舒服?”

    沈君茹搖搖頭,拉過她衣袖,示意她到角落里說話?,避過人,她面色帶愁地郁郁啟齒:“身?子無恙,精神倒是被折磨得不輕。”

    周嫵看她,“此話?怎講?”

    “你?難道沒同感嗎?今日?這筵席分明就是鴻門宴啊,你?知不知曉,昨夜里圣上以叛逆之名,將裴付置于侯府剮刑示眾,整個裴氏族人皆被連坐罪名,還有今晨間,聽說已被收監的戶部侍郎次子常恕被人用?密旨悄隱帶走,眼下?生死不明……裴付、常恕前后?出事,這個關頭,圣上又毫無征兆地在宮里操辦起冰嬉宴,你?不覺得此舉滲人嗎?只求老天保佑,今日?我等能安全出宮去!”

    沈君茹憂心?忡忡說完,雙手合十,作著虔誠祈愿狀,顯然危機意識十足。

    這些近來發生在京城內的兇光事,引得人人自危,可周嫵聽完,心?中驚訝與畏懼并不甚顯,只因這些人的下?場,和前世并無所異。

    這會兒進?宮的女眷頗多,周嫵余光隨著動靜往周圍瞥去,相熟的不相熟的,多數人都如沈君茹一樣,愁慮顯在面上,還有的眼底微微泛青,想來都是因昨夜輾轉難眠所致。

    見?此情景,周嫵立刻也學著沈君茹擺起祈禱架勢,附聲回說:“自是有同感了?,今日?身?邊見?的都是熟面孔,凡是涉及當年之事的人幾乎悉數到場,唯獨素素缺席,也是因身?懷有孕情況特殊,才勉強得了?圣上恩準,免了?她辛苦一遭。”

    “哪里只梁家夫人一人情況特殊,太常寺卿柳大人的夫人上個月才剛剛大病過一場,今日?這天寒地凍的露天宮宴,她不是也無奈咬牙來了??你?與梁夫人素來閨交甚好,自是知道如今梁將軍可謂陛下?身?邊的紅人,圣眷正濃,沾著梁將軍的光,梁夫人這才免遭了?這回為難,只怕我們沒那個幸運,今日?進?宮吉兇難料……”

    沈君茹甚是悲觀開口,口氣也隱隱含著怨懟之意。

    周嫵自是理解她的心?情,聽說蕭欽上位后?收權的第一刀便是落在了?沈府,他開首設置閣臣,選任親信之部,使?得兵部尚書承旨必須經過中介機關,如此手中權利大打折扣,向下?布令更受困阻。

    身?陷這樣的境遇,沈家人豈會不憂不愁,但周嫵安慰不上什么,與之相比,周家也未必幸運多少。

    沈君茹又將目光落她身?上,落眼打量,忽的啟齒對她關懷一二。

    “周妹妹,仔細看你?,眼底竟也是泛青的,雖不怎么明顯,但想來昨夜也因思慮過甚,沒有睡好覺吧。”

    周嫵出門前是刻意擦過粉的,沒想到還是被沈君茹眼尖察覺,她意外同時,回答也慢了?半拍,但盡力口吻顯誠,“的確是后?半夜才睡。”

    這句是實話?,但她昨夜未能好眠的緣由,卻不是蕭欽,而是她的枕邊人。

    當時,她不過是說了?一句擔心?蕭欽設宴沒懷好意,卻被容與哥哥故意抓字眼,非要懲罰她入眠前還想著別人,她自是委屈喊冤,可床榻上的冤情哪里可述,最后?還是被壓在衾上,翻來覆去,天翻地覆,結束時,連鋪榻用?的薄絲緞綢都被他硬邦邦的膝頭頂破,更不必說她,承著攻勢最猛,沖力最強的激流。

    “我也一樣,丑時過一刻才稍微有點困意。”沈君茹打著哈欠搖搖頭,又嘆了?口氣,“這都叫什么事,早知有今日?,我當年溜什么冰,出的什么要命的風頭。”

    周嫵聞言才從混亂靡靡的場面回過神來,她面色如常,耳尖卻滾燙。

    恰時有風起。

    冬日?的寒涼拂過,勉強平復住她那顆微微涌蕩的春心?。

    ……

    蕭欽還未到,眾人依次進?入御花園,按位入席坐等。

    滿園寥寥的綠意,花草早敗落,各處烏禿禿的枝杈上,連寒鴉都無力嘶哀,涼風裹霜而過,像有悲冷絮語入耳,當下?,不少人都被眼前的蕭瑟寒清氛圍,襯得心?頭郁郁凄凄。

    只過去半盞茶水的功夫,席間便有體?弱的女眷不忍受凍,拊胸咳嗽起來,周嫵詢聲探望過去,見?那位神色倦懨的女子正是沈君茹方才說起過的,不久前才生過病癥的柳夫人。

    如此天氣,叫人這樣苦等,蕭欽的確用?意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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