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因為他知道,蒲前融在哭。 蒲前永固仍舊選擇了包容,他不僅僅是蒲前部的汗王,也是蒲前融的兄長。 輕聲抽泣終于停止了。 蒲前永固這才喚來聶羌以及營中其他心腹,道: “說說吧,到底怎么一回事兒。” 蒲前融簡要匯報了一番,其實戰事確實很簡單。 無非是三萬先鋒見著了漢軍,蒲前成不想未戰先怯,直接莽了上去,然后丟了小命,三萬兵馬先后連敗兩仗,傷亡慘重。 往常要是有人吃這么個大敗仗,向上頭匯報的時候,肯定得半真半假,不然顯得太過廢物了。 但現在蒲前融完全沒有摻假的機會。 他這個敗仗,哪怕傷亡直接對半砍了,也是值得拉出去砍了以穩定軍心的大敗仗。 聶羌站在一邊,頗為感慨。 他大致也明白了,蒲前成和蒲前融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不過心中并無多少幸災樂禍的情緒。 現在可不是說,他敗給了漢帝,其他人也敗給了漢帝,大家都敗了,就等于都沒敗,來自我安慰的時候。 蒲前永固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 “東胡人,是狼的子孫” 他對慘敗一場,有所預料。 畢竟就蒲前融和潰兵的模樣,誰都能猜到這個結果。 但蒲前成悍然和漢帝硬沖的氣勢,著實讓他不由得背后一寒。 從漢帝登基以來,漢軍氣勢高漲,竟是從一城之地,打到了北伐歸長安的地步。 以前都是漢人避著東胡人,現在是竟是東胡人避著漢人。 包括這次大軍出動,王略定下的戰略方針,竟也是避著漢帝來打一仗。 蒲前成確實給他提了個醒。 “汗王,漢帝已然渡水,只怕不日就會與漢軍主力匯合,到時候拿下宛城、新野,只怕并非難事。” “我軍又敗一場,難免影響軍心,只怕會稍微拖慢行軍速度,難以及時與前線的姚長匯合.” 蒲前融這時候已經調整過來,這場大敗已是抹不去,可至少不能讓蒲前成和將士們白死。 蒲前永固聽罷,擰緊眉頭,頗有憂色: “自出兵起,我軍便是日夜兼程,又有老師在后方調度糧草輜重,理應是將行軍速度,提到了最快。” “可現在,還是慢了一步。” “而且漢帝也并非如老師預料的一般,在汝南郡之中繼續攪動風雨,而是出其不意的回到荊北。”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蒲前永固有些束手無策。 他虛懷若谷,從諫如流,是個不錯的主君。 可蒲前部之中,長于智略的全翼、王略,一個死了,一個在后方,現在他身邊,竟是沒幾個可以商量的人。 而且他們對于漢軍此時的總體形勢,知之甚少。 按蒲前融所帶回來的消息,也就是漢帝帶著三千左右的兵馬,渡水了。 可其余的兵馬呢? 自漢帝入主汝南時,手下兵馬應當有萬余。 剩下的七八千兵馬,是在汝南,還是同樣在回歸荊州的路上? 現在大軍日夜兼程,消息傳遞的也不是很流暢。 這就使得,蒲前永固不僅對周邊形勢的了解,幾乎是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漢軍到底有多少兵馬。 現在固然能派出探子,四處偵查,但這種偵查方式,手段十分單一,也就只能道聽途說,只能大致知道漢軍的動向,而且又會拖延行軍速度。 蒲前永固思來想去,望向聶羌,嘆口氣道: “聶將軍,本汗現在能依仗的,只有你了啊!” 聶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汗王信任他吧,確實是信任。 可真讓他去跟漢帝干架吧,總覺得像是催著他去送死似的。 “汗王勿擾,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消息探明,漢帝本就神勇無雙,常人不能敵,更不可在毫無消息的情況下,貿然行事。” “現在漢帝與漢軍主力匯合,已經是無可避免,既然如此,我軍行軍稍微慢上一些,也并無不可。” “可等到探明消息之后,再做定奪,十數萬兵馬調度,每一條軍令,都得慎重萬分。” 聶羌的提議不錯,這確實是最為穩妥的法子。 就連蒲前融也是點頭附和著: “汗王,聶將軍說的在理,且先布置下探馬,我親自去探聽消息。” “若是漢帝已經帶著兵馬,徹底從汝南出走,那么汝南郡之中的兵馬,也可調度。” 聶羌連連點頭。 他就是這么想的,漢帝來到了荊北,并非全是壞消息。 至少如此一來,汝南郡之中的兵馬,就不會被牽制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