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賀木材好像是猜到了老父親的心思,復又低聲相對: “父親,城中無事,無須憂心,孩兒又對投石砲多加改造,漢軍就算攻城,只憑著這投石砲之利,至少也能守到年關。” 大賀履微微一怔,自己的心事,這般明顯嗎? “放松不得,近些日子,為父總覺得心里有事。” “你先與為父打一盆水來。” 大賀木材連忙出去端來一盆熱水,又遞上帕巾。 大賀履直接將腦袋浸入盆中,狠狠浸了幾息時間,方才抬起頭來,帶起一陣水花。 一邊擦拭,一邊嘆氣,但心中那種不寧的感覺,似乎好了些許。 大賀木材望著自家舉止著實不太對勁的父親,忍不住問道: “父親這是為何?” “漢帝過了淯水。” 大賀履將巾帕在臉上,呼吸著里頭殘余的幾絲熱氣,遲遲沒有移開手,聲音有些模糊: “荊州危矣!” 大賀木材聽罷,神色猶疑,顯得欲言又止。 “都說知子莫若父,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賀履仍舊沒有放下巾帕,雖然看不見大賀木材的神情,但心知肚明: “你是覺得靠著為父守城,有你三弟留下計策,再加上你那投石砲,便是新野、宛城全都陷落,襄陽城也能安然無恙,縱然是漢帝親至,也束手無策?” 大賀木材怔了怔,點著頭道: “難道不是嗎?” “早前三弟也曾說過,那劉雉兒非為虎狼,有何懼之?” “雖說起于一城之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也不過征戰四年,大多憑借個人勇武、奇謀妙計、天時地利而勝” 大賀履搖頭輕笑,放下了巾帕,隨手扔入水盆之中: “這還不夠嗎?” “這有個人勇武,便能稱之為猛將,有奇謀妙計,便可稱之為智將,兩者皆有,兼有天時地利,又得人心,難道還不夠嗎?” 大賀木材一時無言。 似乎是這樣的。 縱然襄陽城能守住數月,乃至數年。 可數年之后呢? 可等到老父親壽終正寢呢? 這襄陽城終有一天,還是會告破的。 到時候,他又該何去何從? 不對 大賀木材忽而想到一事,連忙道: “蒲前部汗王蒲前永固,率大軍親征荊州,前線便足有十數萬大軍,難道還敵不過漢軍那數萬之師?” 大賀履搖了搖頭。 不是他對蒲前部的大軍不自信,而是實在無可奈何。 如果漢帝依然在汝南郡之中,十數萬大軍,加之汗王親征,又有荊州的石周曷部駐守兵馬,兩面圍攻漢軍主力,有相當大的可能性,能夠一戰而滅之。 到時候那劉雉兒也難為無米之炊。 可既然其已入了荊州,這十數萬大軍,實際上算不得什么。 固守興許還能沿著淯水布防,守上一陣子。 要說進攻 還不夠。 以大賀履的想法,起碼得有二三十萬的大軍,才能對有劉雉兒坐鎮的漢軍,造成一定威脅。 而且這個威脅還不是正面威脅,得靠著兵多將廣,劃分戰場,在側面戰場取勝。 大賀履讓大賀木材來到身側坐下,又喚來心腹,問詢道: “城防如何?” 那心腹直接跪地復命道: “將軍,城防穩固,一切尚安,只是我軍方才在城外的探馬,見到了漢軍的探子,我軍馬快,只來得及擒下兩人。” “漢軍的探子?” 大賀履不由得皺眉。 這近一年以來,漢軍對襄陽城,都是一個愛答不理的狀態。 你玩兒你的,我玩我的。 無論大賀履怎么穩固城防,漢軍都在專心于攻破荊北其他縣城。 而且大賀履一直不派兵出城,鐵了心死守,漢軍也探不出什么東西來。 因而,這探子也就沒幾個。 今日怎么就發現了一隊? 難道是想要對襄陽動手了? 大賀履疑惑不解: “不應該啊,按理來說,新野、宛城這些地方,更容易攻打,且更具備戰略性。” “襄陽已是一座孤城,且易守難攻,在淯水東岸就有蒲前部大軍的情況下,不應該是漢軍的主要目的。” 大賀履看了眼大賀木材,只見大賀木材,也是不明所以。 大賀履嘆息一聲,老二果然不能跟老三比,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現在,也沒個頭緒,做父親的都不行,也不能要求兒子如何。 他繼續詢問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