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這都不是徐簡該做的,徐簡不止自己做,他還教唆寧安,利用了皇太后。” 李邵一開口,就如倒豆子一般。 圣上沒有打斷他,直到李邵停下來,他才問:“說完了嗎?” 李邵道:“父皇,徐簡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圣上的聲音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透著些許火氣,“原來你都是這么揣度徐簡的,難怪!徐簡說你心思細,朕看你是心眼小!” 李邵慘白的臉色瞬間染了紅,尷尬又難堪。 饒是他想過父皇許是不會信他,可被父皇說這樣的重話,李邵心里很難接受。 “父皇,”李邵站起身來,“徐簡與單慎關系好,耿保元的事分明也是他在背后搗鬼。 那個什么外室的留書,早不拿出來、晚不拿出來,偏偏這時候出現了。 徐簡就是想讓兒臣下不來臺,還有那些傳言也是,一個個為徐簡鳴不平……” “住口!”圣上一字一字道。 就兩個字,卻如兩把刀,扎得李邵神色恍惚。 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他不是沒被父皇罵過,裕門關回來時、他被罵得狗血淋頭,但那時候,罵來罵去都是圍繞著他。 這一次,是為了一個外人。 父皇更信徐簡不信他,父皇為了徐簡罵他。 李邵被這些情緒裹挾著,以至于只看到圣上的嘴皮子在動,卻沒能聽清楚到底又罵了些什么。 圣上罵得很兇。 聲音不大,可能中殿那兒都聽不見,卻很沉,聲音沉,語氣沉,用詞更沉。 失望、難過、氣憤包裹著他,他甚至走到了李邵面前,真正的劈頭蓋腦一通罵。 “聽進去了沒有?!”訓斥到最后,圣上深吸了一口氣,一瞬不瞬盯著李邵,“朕說的,你都聽進去沒有?” 李邵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縮了縮脖子。 圣上抬手,重重按在李邵的肩膀上:“人人都有情緒,你有,朕也有,但一國之君不能借著情緒去看人。 你如此揣度徐簡,朕當真十分失望,你自己回去冷靜冷靜,想一想朕說的話,想明白了之后,去和徐簡賠禮。” 李邵愕然。 賠禮? 憑什么? 徐簡坑他,躲得好、藏得深,算徐簡有能耐! 可他是被坑的那個,還要反過頭去賠禮,這口氣怎么能順? “父皇……”李邵張口。 圣上手上又加了些力氣:“你還有異議?” 李邵一時吃痛、皺了下眉頭,到底沒敢再說什么。 說了也沒用。 “兒臣知道了,”李邵道,“兒臣告退。” 圣上沒有留他,示意他出去。 曹公公一直守在一旁,聽得心緒萬千,垂著頭送李邵出去后,又回到御前。 見圣上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眉宇間卻難掩疲憊之色,曹公公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他伺候圣上這么多年,最了解圣上對殿下的愛護之情。 雖然說,“磨一磨殿下性子”是圣上拿定的主意,為了達到成效、圣上也布置了許多,但今時今日,殿下走進這張網里,當真說出那些話時,圣上依然會割心割肺的痛。 這種失望壓在圣上心頭,這滋味…… 曹公公輕手輕腳給圣上添茶,而后重新凈了手,站在大椅后頭,替圣上按壓額頭。 按了會兒,圣上低聲道:“是朕擰晚了,邵兒那性子,朕早兩年就該好好擰一擰。” 曹公公便道:“晚是晚,卻不是遲……” “你不用寬慰朕,”圣上嘆道,“朕確實沒料到,他竟然是那般揣度徐簡的,這兩年難為徐簡了。” 不止這兩年,近些時日,其實也在為難徐簡。 因著他想磨一磨邵兒的性子,因著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廢太子的理由,徐簡也是絞盡腦汁。 元月里耿保元那些事情,想來與徐簡并無干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