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深吸了一口氣,曹公公賠笑著進去了:“斗雞雖不是什么正經嗜好,但大過年的,全當個熱鬧,跟唱大戲似的……” “過年了嗎?”圣上冷聲道,“衙門都沒有封印,千步廊這么多官員忙前忙后,他身為皇太子,不在禮部觀政,他去看斗雞過年?像話嗎?!” “只是看看而已,”曹公公又道,“汪狗子說殿下今兒心情不暢,看個斗雞散散心,沒投銀子下注。” “不賭就值得夸了?”圣上從大案后走出來,“耿保元的賭債都沒弄明白!” 曹公公又想說兩句“好話”,被圣上止住了。 “你別替他說話!”圣上又對李邵厲聲道,“心情不暢?你有什么能不暢的?朕讓你去輔國公府賠禮,你賠了嗎?你是去賠禮還是去甩臉子的? 徐簡救的是你的性命!裕門關、圍場,都是舍命救你! 再說寧安,她母親也救過你的命。 三回,總共救了你三回! 結果你怎么對他們的?賠禮時不知道說好話,把寧安氣得到慈寧宮哭了一場。 朕去見皇太后,臉都丟沒了!” 李邵嘴皮子動了動。 許是吃了酒,一路馬車回來,醉意少了,困乏卻重,因而被父皇訓斥,他也沒有說話。 聽著就是了,聽完就過了。 卻沒想到曹公公東一句西一句的,頗為反常。 可還沒等李邵品出這反常背后的緣由,就聽見“寧安進宮”了。 好啊、好啊! 他就知道,寧安和徐簡一塊成了不省油的燈了! “兒臣氣哭她?”李邵瞪大了眼睛,“您是不知道她說話有多氣人,她和徐簡一個樣,在您和皇太后跟前是一個樣子,背地里又是另一個樣子。 您若不信,問問汪狗子,兒臣真沒說什么,反倒是他們兩個咄咄逼人。 兒臣一離開,她就進宮尋皇太后哭訴,她就是存心與兒臣過不去! 他們就想讓御史們罵兒臣……” “你還很有道理了?”圣上打斷了李邵的話,正要繼續訓,卻見簾子后頭一內侍小心翼翼探頭,便問,“怎么了?” 曹公公聽見也轉頭看去。 按說這等時候,不該有這么膽肥的,應當是有要緊事情了。 內侍恭恭謹謹進來,聲音微微發顫:“宮門前廣場上,順天府押了不少人,全在那兒候著。” 圣上不解:“押了什么人?” 內侍硬著頭皮:“說是、說是今日在將軍坊看熱鬧不肯散的都來了……” 李邵聽得目瞪口呆。 圣上更是云里霧里,直到曹公公低聲解釋了下斗雞意外,他差點兒眼冒金星。 曹公公趕忙扶了圣上一把。 內侍不敢露出哭喪著的臉,低頭只露了個后腦勺:“單、單大人說,讓他們各自家里人來廣場上領人……” 隨著內侍的聲音越來越輕,御書房里一時無聲,都被這話給弄得反應不過來。 良久,李邵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圣上轉頭瞪他:“你還笑得出來!” 李邵憋著嘴,倒是沒再笑。 曹公公扶圣上坐下。 圣上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長長嘆了一口氣。 人各有能耐。 邵兒回回能讓他失望,單慎在拿捏紈绔上也確實豁得出去,當然了,沒這點本事,單慎也坐不穩順天府尹的位子。 老實說,圣上覺得,他得感謝單慎的“配合”,單愛卿對他的計劃并不知曉,就靠著那點兒機敏與細膩,把事情又給鬧大了些。 可這鬧大的根源依舊是邵兒。 他罵也好、訓也好,他坐視、或者說他在背地里示意著徐簡他們把事情鋪展成這樣,這是他“得償所愿”,但這種愿望何嘗不是傷他自己的心? 兒子不成器,該承擔大業的兒子是這幅模樣,作為父親,這滋味…… 圣上稍稍緩了緩,交代曹公公:“你出去看看。” 曹公公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李邵,又看了眼心情復雜沉重的圣上,恭謹應了。 出了御書房,一路走出宮門,即便心里對場面有所預期,但實際一看,曹公公還是被那列著隊的人給驚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