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云嫣沒有正面回答李邵的問題,只上下打量了下他的衣著。 「宮墻上風(fēng)大,夜里又冷,殿下身體剛好些,還是要注意保暖,」說著,林云嫣抬了抬自己的手,讓李邵看她捧著的手爐,「殿下也該拿一個。」 李邵嗤一聲笑了。 他可沒忘了,徐簡進進出出的就捧著個手爐,與御書房回個話,曹公公都惦記著替他換得更熱些。 「我又不是徐簡,」李邵道,「你也無需拿籠絡(luò)徐簡那套來籠絡(luò)我。」 林云嫣神色不改。 帶著目的來的,自然不會管李邵這種他自己都未必分得清過沒過腦子的話。 「國公爺是我丈夫,我關(guān)心他身體,怎么能是籠絡(luò)呢?」林云嫣說得慢條斯理,「而您是大殿下,您的身體康健也是臣子們的福氣。」 李邵顯然沒想到林云嫣會這么說,不免愣了下。 林云嫣偏頭看著汪狗子,笑瞇瞇地:「汪公公,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汪狗子回了個笑容。 那天在輔國公府,郡主一鏟子一鏟子挖坑的情景,真是歷歷在目。 汪狗子打心眼里提防郡主再給李邵挖坑,卻又不能說這話不對。 他一時摸不透林云嫣的招數(shù),只能回道:「郡主說得有道理。」 林云嫣順著這話,又道:「那就勞煩汪公公去尋個手爐來吧,觀燈還要一會兒呢。」 汪狗子明白了。 郡主是要支開他! 雖說他在旁邊待著,大殿下真要跳坑、他也攔不住,但親眼看著總比渾然不知要強些。 偏話趕話的,他還真就圓不過來,只能憂心忡忡看了李邵一眼。 李邵沒有反對。 汪狗子沒法子了,只能硬著頭皮小跑著下宮墻,這里離毓慶宮遠著呢,等他跑一個來回,那埋人的土都能踩實了。 他只好在底下尋個待命的小內(nèi)侍,塞了紅封,讓對方趕緊跑一趟,自己又跑著回到李邵跟前。 李邵正在向林云嫣問話。 「臣子們的福氣?臣子們近來的福氣、不是我做不成太子了嗎?」 話音落下,李邵就見林云嫣的笑容僵了下。 這種笑不出來又不能硬著頭皮笑的姿態(tài),突如其來的,讓李邵升騰起一種「過癮」來。 之前總被徐簡與寧安你一句規(guī)矩、我一句道理,講得他節(jié)節(jié)敗退,今日反過來了,他占得上風(fēng)。 即便這只是口頭上的上風(fēng)。 「您這么說就不對了,」林云嫣訕訕道,「各有各的立場,朝中固然有不希望您做太子的,也有盼著您能繼續(xù)做太子的。」 話已至此,李邵便要問個明白了:「那你和徐簡是哪一種?」 「這還用說?」林云嫣答得毫不含糊,「自是后一種。您此番落入麻煩里,我與國公爺亦十分牽掛……」 李邵揚起了眉。 看吧,叫他猜中了。 至始至終,徐簡就是想拿捏他,想讓他做一個聽話的皇太子,以后當(dāng)一個聽話的皇帝。 這個聽話,就是聽徐簡的話。 徐簡找他麻煩,徐簡也幾次解了他的麻煩,為的就是這么一個目的。 只是這一回,徐簡「玩脫了」。 徐簡自以為是,和寧安湊在一塊,從圍場開始就在安排他了,以至于他都病倒了、都被葛御史追到東宮里罵了個狗血淋頭。 就這樣,徐簡也沒收手,耿保元的事被翻出來,裕門關(guān)的事被揭開,其中怎么可能沒有徐簡的手筆? 徐簡那幾天提筆揮墨揮得有多暢快,事情失控就得有 多后悔! 廢太子,對徐簡根本沒有好處!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李邵咬牙道。 只聽他這一句,林云嫣就曉得李邵上當(dāng)了。 李邵被引進了新的布局里,他認為這是她與徐簡在低頭、在示好。 當(dāng)然,這也不能說是李邵好騙,而是幾種先決條件下,李邵不可能不上鉤。 因為他們兩個人,與李邵之間的聯(lián)系太深了。 今日哪怕?lián)Q個其他人,聽她和徐簡嘆氣幾句,也會相信「廢太子」并非他們的本意。 李邵繼位,對他們就是最好的選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