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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單于，如此手段恐怕會和這些部落離心離德。”公羊令提醒道。

    “在草原上拳頭大，軍隊強才會讓其他人擁護你，你們中原那一套在草原上并不適用。”頭曼沉聲說道。

    “若是讓這些部落的精銳全部上戰場也不過是去送死，最后削弱的還是我們自己的力量，大月氏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公羊令提醒道。

    看著不斷陷入劣勢的匈奴大軍，頭曼搖了搖頭，他怎么會不知道匈奴已經很難反敗為勝了，他并不是不想讓大軍撤退，而是不能讓大軍撤退。頭曼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讓這些部落首領的實力在和秦軍的交戰中被削弱。若是讓這些部落的軍隊保留實力回到匈奴，頭曼這個大單于的位置很難在做下去了。

    這次南下攻打上黨郡，本身就是頭曼為了穩定自己的威望和再度展現匈奴王庭實力的一場戰爭，雁門關之戰，已經讓匈奴內部對頭曼這個大單于產生了不滿，若不是匈奴王庭還有著足夠強大的軍隊在，左賢王早就帶人將頭曼趕下王位了。

    這十年以來越來越多的匈奴部落還是在頭曼和左賢王之間搖擺不定，所以這次南下頭曼不能輸，但沒想到事與愿違，他們這次南下注定損失慘重，甚至是血本無歸，回到匈奴之后，頭曼能夠想到自己即將面臨什么境遇。

    反正到最后都是失敗，頭曼知道自己的威望會再度受損，既然結果已經注定，為了穩住自己的大單于之位，頭曼用借刀殺人的辦法，借秦軍的手去殺掉這些部落的精銳，讓他們實力極大的被削弱，從而沒有能力去動搖頭曼對匈奴的統治。

    同時頭曼心中再度對公羊令之前提出的削弱匈奴貴族和部落首領的辦法產生了強烈的渴望，現在削弱這些人的實力，只能怪暫時保住自己，等到他們重新強大起來，又會對頭曼的位置產生危險，只有從根本上消除這些威脅才行。

    “丞相，先走一步吧，先回匈奴，去安排我們的計劃，這些匈奴貴族和部落首領始終是個麻煩事。”頭曼低聲對公羊令說道。

    公羊令深深的看了頭曼一眼，他知道自己不斷在頭曼心中埋下的種子已經發芽了。人都是貪婪的，一旦掌握了權力就不可能再度交出去，公羊令不斷的給頭曼創造危機感，在不斷的提出辦法幫助頭曼緩解這些危機，從而讓頭曼一步步產生急迫感，從而他的計劃完全不設防。

    “是，大單于，我這就回去。”公羊令說道。

    公羊令帶著自己的護衛策馬離開了戰場前往了匈奴大營，帶著自己的人手準備離開。

    此時正在指揮側翼和秦軍騎兵交戰的左賢王也是滿頭大汗，他的左賢王部騎兵在秦軍騎兵的對沖下，正在節節敗退，看著戰場上匈奴不斷陷入劣勢，左賢王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你去告訴大單于，秦軍實力實在強大，左賢王部已經快撐不住了，讓大單于下令撤兵吧。”

    傳令兵剛想離開就被智寰叫住了，左賢王看著智寰蹙眉的問道

    “軍師這是什么意思？”

    “不用去問大單于了，大王請看。”智寰搖頭說道。

    順著智寰指的方向，左賢王疑惑的看去，看著又是一匹匈奴騎兵朝著戰場沖殺而去，左賢王眼孔緊縮，他現在已經明白了頭曼的想法。

    “該死的頭曼，他這是準備讓所有部落都去送死嗎？”左賢王咬著牙說道。

    “若是現在撤退，我們的實力得到保留，回到匈奴之后，頭曼恐怕睡覺都要在枕頭下藏著武器。”智寰說道。

    “那怎么辦？我們左賢王不只能繼續替當冤死鬼嗎？”左賢王看著智寰問道。

    左賢王不是沒想過讓左賢王部撤出戰場來保留實力，但這么做秦騎軍將會直接沖擊整個匈奴大軍，到時候頭曼將戰敗的理由丟到他的身上，這口黑鍋他不背也得背，到時候這些部落首領都會敵視他，他也將喪失推翻頭曼的機會。

    “大單于的借刀殺人的確厲害，這公羊令不愧是有賢者之名。”智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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