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學會撐傘了,自然不用撐傘了。” “那雪呢?” “人間總會有風雪的。是人就會殺人,是人就會死去。這是攔不住的。我不是雪,我沒在雪里,我在看雪。” 南島終于明白了當初離開嶺南的時候,草為螢帶著他坐在小鎮檐上,安靜地看著人間的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就是看的意思。 “看雪的意義呢?” “看雪是沒有意義的。看什么都是不需要意義的。沒有什么能看的,才是需要深思意義的事情。” 陸小二嘆了一口氣,沒有在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之上繼續說下去。 “師叔當初說的是對的,師叔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成為嶺南的希望。也不會是人間的希望。” “嶺南的希望就在嶺南,就在我陸小二。” 小少年認真的說著,回過頭來,看著南島。 “等我破境,再等到我十五歲,我就會做嶺南劍宗的宗主。一切從頭來過,這一次我們要向上爬。” 南島沒有說什么。 不說好也不說壞。 看雪的人理應什么都不說的。 一旦開了口,雪就不再是雪。人們會去猜測它的含義,會去揣度它的動機。 就像當年的青衣一樣。 人間當然是人間人的人間。 “師叔到時候會來祝賀一下嗎?” 南島坐在那里,靜靜的看了小少年很久,而后輕聲說道:“或許會來,或許不來,你不要有期待。” 陸小二輕聲笑了起來。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讓師叔看看,再過幾年,我陸小二,也不會再是小少年了而已。” 南島點了點頭,拿起那壺酒,重新撐住了傘,站了起來,長久的看著雪中山嶺。 “再幫我熱壺酒吧。” “好。” 陸小二從南島手里接過了那壺酒。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師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酒喝完了。 大概在傍晚時分。 少年撐著傘,帶著一壺酒,離開了嶺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