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雨下了太多天,Udjat酒吧后鋪那成堆的煙草最怕潮濕。 除濕機發出滴滴提示音,何栩山正在吧臺內調酒,抽不出手,叼著菸斗支使陳上元:「去倒除濕機的水。」 陳上元瞧了一眼,沒搭腔,何栩山正要罵他時,聽見淙淙水流聲。 陳上元感恩:「謝啦孫夏?!? 孫夏微笑,回應何栩山:「我倒好水了,不用麻煩上元哥?!? 這讓何栩山又氣又好笑:「你薪水可領得真好意思啊,孫小姐一個沒支薪的都比你勤快。」 陳上元聳肩,一副吊而啷當樣:「老板,不好意思的該是你才對啊,你得給孫夏支個薪啊。」 我天,這小子現在可還真會給他轉換概念啊。 三天前孫夏如她臨別前所說的,隔了一天就再次出現。 當時何栩山從后院走到前門,才剛開門,就聽見有人喊他:「何老板?!? 他轉頭過去,就見到孫夏撐著柄黑傘立在邊上,一張臉清麗脫俗,笑容可掬。 孫夏說,她就在等抽萬寶路的那位主,知道那位定期都會來這,便來這兒碰碰運氣。 這何栩山是沒意見,店里多了朵明艷的花,都有了朝氣,不少男客見孫夏漂亮,也比往常還熱絡了些。 但就是孫夏利索,做事不拖沓,讓何栩山有些不好意思。 「妳就安靜地等人也行,別做這么多事啊,要不妳真想做事,我給妳發點薪水?」 孫夏正擦拭著桌面,不以為然:「何老板,你不都看過我揮金如土的樣子了?你認為我缺那點錢嗎?」 何栩山一噎,什么話全咽回腹內。 陳上元也真夠沒臉沒皮:「至從孫夏來了,總覺得咱店里整齊了不少。」 他真是啼笑皆非,抽了空說說陳上元:「你看不出來嗎?孫夏那氣質,身上那衣服,就連傘,都是名牌,這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大小姐,你好意思使喚她???」 陳上元冤的很:「我沒使喚她啊?!? 說的好像他支使的孫夏,起先陳上元也與何栩山一樣,看孫夏對如此Udjat酒吧的事務如此上心,感到愧疚。 比如說吧,點單這事往日是他負責,但如今孫夏來了,她自動自發高束馬尾,腳步快了陳上元一步,麻利的替顧客完成點單。 收拾桌面,她也是利落地拿起抹布,將空杯放在托盤,陳上元回神,她已經在擦拭桌面了。 見那作事的架式,哪兒像十指不沾春水的富家千金? 何栩山指桑罵槐:「你可真好意思,臉皮分一層給我吧,我都沒臉了!為了給孫夏支薪,這個月就從你的薪水扣?!? 陳上元叫苦不迭:「老板!」 孫夏在旁聽了整段對話,聽出何栩山弦外之音,暗示她以后不必再來,反倒造成他們酒吧內部的困擾。 她搖了搖頭輕笑:「不必給我薪水,等到我想找的人,我自然就不會來了。」 何栩山看了她一眼,孫夏微笑,又有客人進門,她馬上過去替來者點單。 趁著較為空閑的時刻,何栩山從吧臺走出,孫夏坐在窗邊,桌邊放著的是一杯陳上元特地替她沏的烏龍茶。 天早已擦黑,街道上店家琳瑯滿目,招牌點亮了夜,這些五顏六色的燈,流光溢彩,妝點了蘭北的夜。 何栩山點燃了菸斗,坐到孫夏對向,她自然知道他為何而來,點了點頭。 何栩山壓低聲音:「在我這兒,找人不是用這種方法?!? 孫夏款款一笑:「我當然知道,我這不就是在等何老板給我個答案嗎?」 酒吧燈光昏暗,用了橙色紫色紅色的光,撥放著獨立樂隊的歌曲,主唱聲線飄渺,聽著有些夢幻。 是個聰明人。 與孫夏說話容易的多,不必他說清楚,孫夏就明了。 何栩山右手上肢按在桌面,上身俯前,壓著嗓子,嘴角噙著笑:「孫夏,妳媽媽是 Meng的設計總監王安渝,父親是國際知名水墨大師孫向楠。而妳現在是賀盛藝大戲劇系三年級的學生——以上,我說的是對還不對呢?」 孫夏落落大方:「完全正確?!? 何栩山本事多大她一清二楚,何必在他面前說謊呢? 他做出略帶歉意的神情說:「抱歉啊,個人習慣。我不喜歡有來路不明的人出現在酒吧里——總不能妳知道我的底,我卻不曉得妳的細吧?」 孫夏做出認同貌,笑著反問:「那何老板,敞開來說吧,要什么好處給你,才幫忙我聯絡萬寶路那位?」 唇含上菸斗,何栩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這一口真是快樂似神仙。 「我要的也不多,妳應該懂,我這兒是查事的,所有人都能用任何方式在我這得到他們想要的。錢、人脈、秘密,都有?!? 「孫夏,我猜啊,妳應該是有些秘密,但現在妳的秘密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要的是妳媽媽那兒的時尚界人脈?!? 孫夏咽下了唾沫,表面卻還是氣定神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