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駱粥聞聲揮了揮手道。 自有數百名錦衣衛將那些四大商幫在京畿之地的余孽押著跪倒在地。 上京城雖大可也湊不出數百名劊子手,所以只能讓錦衣衛臨時沖當,好在氣力夠大,雁翎刀也能斬下頭來。 菜市口搭建的行刑臺雖廣,卻是容納不下數百人,所以那高臺之上只是為首的甬商范家的老小。 余下的人, 則是被押負在高臺之下一字排開。 隨著時辰的臨近,數百柄雁翎刀也是緩緩揚起,在陽光下冷冽的刀身應襯出即將授首之人驚恐的面容,哭喊聲,哀求聲,一刻也不曾停歇,沒有那些傳聞中“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一類豪放的言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駱粥意興闌珊地搖了搖頭,目光也從錦衣衛上移到了人群之中。 此刻菜市口這個十字口相臨的四條長街全都被黑壓壓的人群擠滿,其中大多都是百姓,當然也不乏前來打探消息商賈。 “少爺,咱們走吧……” 臨街酒館二樓的窗戶邊上, 一家仆望著身旁的年輕男子勸道。 “我家眷都在那刑臺之上如何能走?” 那中年男子嗓音沙啞道,此人正是甬商范家的后人,乃是侍女所生,沒有納入族譜所以僥幸逃得一命。 真要說起來,也是活該他范家倒霉,天下四大商幫都有自己的地盤,散布于天下各地,好比潮商沈家的地盤在沿海一待,晉商渠家的地盤在西邊一帶,范家的地盤確是距離京畿之地不遠的臨江郡,主事的范老死后,更是被肅清的錦衣衛一網打盡。 “唉,那賊子勢大。” “少爺您再看下去也改變不了什么,反倒是自添傷悲……” 老仆長嘆出聲道。 “改變不了也無所謂,多看看也好,” “總得記下這仇人的樣子吧?” 那中年男子咬牙切齒道。 “駱大人,午時三刻已到!” 高臺上, 監斬的官員感受著逐漸耀眼的陽光,轉身看了一下計時的漏壺后湊到駱粥身旁道。 “斬吧!” 駱粥聞聲也沒有什么遲疑的。 手持令牌拋了出去。 “行刑!” “嘭……” 數百顆人頭一同落地的場景是極為震撼人心的,圓滾滾的人頭如同珠子落地一般,伴隨著血水往四處滾去。 “好!” “他奶奶的,殺得好!” “這些殺千刀的商賈早就該死了!” 底下不斷有百姓的叫好聲傳來,此刻即便是聲名狼藉的駱粥在他們眼底的形象也略微好了一些。 當然也有不喬裝打扮的商賈暗自捏緊了拳頭,不忍在看,操持這同樣行當的人自然是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駱粥坐在主位之上只是冷冷的看著。 “咔嚓……” 臨街酒館的二樓, 方才說話的中年男子確是看得悲痛欲絕,便是手中的酒杯被捏碎,銳利的豁口,刺入血肉之中,也不自知。 “少爺,咱們走吧……” “回咱們臨江郡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范家好歹也是做過一場甬商的主家,想來在其他各家那邊還是有一份香火情在的,如今少爺,您還活著,咱們也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身旁的老仆走到范明遠的身前低聲道,語調中隱隱透著幾分哀求,算起來范家數十代人經商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成為天下四大商幫之一的主事,如今卻是一朝華為泡影。 自己自幼隨在商幫之中,也是見過甬商輝煌的時候,最后只剩下這么一根獨苗,更是不愿意看到他如此一蹶不振。 “東山再起?” “談何容易?” 范明遠自嘲道。 “我只想著,” “能殺了那賊子便此生無憾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