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野茅道人-《萬界主師岳不群》
第(1/3)頁
“野茅道人余仁中么?”岳不群此刻仿佛站在時間的上游,坐看著二十五年人生的飛速流淌。
這種感覺既投入,又抽離。
一切既都發生,又并未發生。
他是經歷者,但又只是在旁觀,了解每一分細節,卻沒有代入真情實感。
這是大日如來遺留下來的無上佛法之力在幫助岳不群,縫合上最后的破綻。
而時間也轉動指針,指向了九零年代的香江。
作為野茅道人的余仁中,也在一位野茅師叔的介紹下,從內地來到了香江,準備大展拳腳。
野茅并非茅山道統傳承,而是由一些散修組成的聯盟,在通過長時間的交流、融合之后,形成的一個民間低階法師組織,無論是紅白喜事,還是看風水,定吉穴,捉鬼、趕僵尸、驅魔、除妖,或是上街雜耍賣藝,養小鬼裝模作樣,全都處于野茅的業務范圍。
能力也大多良莠不齊,整體來說,有真本事的不多,多半都只有一兩下子,能唬人。
野茅道士,上無歷代高賢祖師庇佑,下無地府陰差買賬,漫天神佛于野茅而言,更是遠的不能再遠,根本就打不上邊。
大約相當于臨時工···不對!比臨時工還慘。
臨時工還有轉正的可能,而野茅多半求的只是一世的富貴,從未聽聞有求得大道,飛升成仙的先例。
至于野茅所施展的法術,也都極為駁雜,有些出自正統道門,也融合了巫蠱之術,甚至是旁門左道的邪術,或是佛家的外門手段,都多多少少沾一點。
東西方交流后,一部分比較開明的野茅道人,甚至還能背圣經,就很棒。
倘若看到一個道士,手持桃木劍,踩著七星步,卻口誦阿彌陀佛,起手一個金剛印,那多半是野茅無疑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兼收并蓄,來者不拒。
之所以被稱為‘野茅’,實際上與傳承無關,屬于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反正被叫的多了,也就無人在意,最初為何這般稱呼了。
當然,野茅大多數,都只能算是旁門左道,而不是徹頭徹尾的邪門歪道,一些有傷天和,或是人神共憤的手段,是不會用,也不敢用的。
和那些南洋下降頭、養邪鬼、下蠱毒,以一些怨、煞、恨、毒,血煞陰靈為施法媒介的南洋巫師,不是一回事。
“野茅道人的身份,倒是可以,雖然明面上,用不了這個世界的高深道法,但一身的本事,也能有個出處說頭。”岳不群走出一步,已入了人山人海。
喧鬧的街頭,車水馬龍。
沸騰的煙火氣,讓岳不群多少有些不習慣的同時,又覺得這才是世界的真實一面。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大概是很難在平靜的感受,這世間繁忙的韻味了。
當一個人被隔絕到另一個階層太久的時候,無論他多么的英明,對世界的認知,都有可能會逐漸失真。
或許這也是漫天神佛,要不斷的轉世歷劫,重修大道的真意?
三十年眾生牛馬,才換的來千年的諸佛龍象。
世間的道理,是在不斷的變幻與更迭的,所以即便是神佛,也需要與時俱進。
滴滴!
一輛平治停在了岳不群的面前,車窗里探出半個腦袋。
“阿仁!上車!”面相癡肥,留著八字胡,卻又刻意續著長發的中年男子,沖著岳不群喊。
此人便是岳不群所化身的余仁中這次來投奔的對象,野茅師叔何平。
岳不群走過去拉開車門,然后一屁股坐在后排,扭頭就看到一個戴著墨鏡,身形消瘦的小老頭,杵著龍頭拐棍冷酷的盯著他。
“臭小子!到前排來!”
“謝先生!不好意思!臭小子剛過來,不懂規矩。”前排負責開車的中年男子,點頭哈腰有些惶恐的說道。
岳不群卻沒有挪動屁股。
而是繼續打量著這個小老頭。
“你的肝有點問題。”
“心臟也是!”
“還有右腿!”
“左耳也聽力不佳。”岳不群‘看著’這個老頭,然后說道。
而這老頭的所有問題,都是岳不群直觀看到的,完全不必動用真力或者神意。
這世界上,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可以瞞得住他這雙眼睛。
用來看一看人的身體有沒有毛病,那可比X光好用多了。
“年輕人想出頭,不是什么壞事。”
“但是信口開河,是會惹出大麻煩的!”謝老頭自以為稍顯震驚的眼神,隱藏在墨鏡后面,岳不群就瞧不見。
實際上岳不群看的是清清楚楚。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自然清楚。”
“而且你家里人最近都過的不順吧!有人給你孫女下了降頭,本來是一些迷心術一類的手段,不過施術者顯然另有他想,所以違背了雇主的意愿,添加了一些別的玩意。”
“如果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謝先生你怕是要家破人亡了!”岳不群說道。
謝老頭摘下墨鏡,認真的打量著岳不群,他是聽了何平的介紹,才愿意來見一見他口中,很有本事的師侄。
如今看來,確實是有本事的。
“多久能解決麻煩?”謝先生問道。
岳不群豎起一根手指。
“一個星期?”
“能不能再快一點?”
“我擔心阿an她熬不住!”謝先生露出疲態,無法再維持之前的姿態。
當然,他即使是維持,在岳不群的眼中,實際上也就是個紙糊的玩意,半點威懾力也沒有。
“我說的是一個呼吸。”
“就在剛剛,問題已經解決了!”岳不群說道。
“什么?”謝先生一愣。
隨后接到了電話,聽了兩句后,流露出喜色。
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微笑的看著岳不群,隨后拿出一根雪茄,只是夾在手指中間,卻沒有點燃。
他在調整。
然后想辦法,奪回主動權。
香江的大戶人家,養幾個術士、法師、風水相師,再正常不過。
區別在于,有些是將法師們奉為上賓,幾乎是言聽計從。
有些則是收為走狗,替他們鞍前馬后,甚至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其中的差別,不止是法師手段、能力有區別。
也與馭人之術有關。
而馭人之術,無論如何變幻,都不過是‘恩威并施’,四字而已。
原本邀岳不群上車,然后再將其趕到前排副駕駛上,使其出丑漏怯,就是一種類似于殺威棒般的手段。
有這么一手打頭,如果真的是個沒有多少見識的小年輕,這一路上都會惴惴不安。
等到了地方,再稍微給點甜頭,心頭的負擔盡卸,便會生出感激之情。
這效果,實際上就遠比直接給一定的待遇要好。
因為人心是貪婪的,大多數時候,即便是感激,也都只是一時的。
給一千就想一萬,給一萬就想要十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