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在上次見面的時候,王小六的哥哥王大年偷偷告訴王小六,基地里好像換了實驗項目,在研究什么很危險的東西,兩個月內把警戒級別提高了三次,一群空降來的特工天天端著槍瞪著眼珠子在基地里抓間諜。他有些怕了,想勸王小六,金盆洗手吧,下次別來了。 但是王小六家的大閨女兒明年就要開始上小學了,婆娘肚子又大了起來,這又是學費又是奶粉錢的,把王小六急白了頭。他哀求哥哥,再干最后一次。 王大年同意了。 王小六把值錢的東西全部裝上,眼巴巴地盼著,終于盼到了交易日。 遠處的荒原上,西北基地的輪廓已經若隱若現。 王小六打起精神,摸了摸被顛得生疼的屁股,稍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老腰和膝蓋關節。 前方有一道高高的圍欄,圍欄上懸掛著“軍事禁區,禁止入內”的字樣。 沿著圍欄再開一會兒,那里會有一個偏僻的警戒點,那里有扇小門可以出入。他哥哥王大年每五天會輪到一次當值,而這個時候,王小六就會像現在這樣,在荒原上繞行一大圈,在那里隱蔽地把東西送進去。 王小六很快開到了他們一直交接貨物的地方。 遠遠地看了一眼,王小六就驚了:“奇怪,今天居然沒人站崗嗎?” 西北基地作為一個保密等級極高的基地,每個警戒點24小時風雨無阻的值守是標配,站崗的哨兵像標槍一樣立得筆挺,不管是烈日高懸,還是天寒地凍,都無法讓他們動搖。 有人站崗不稀奇,沒人站崗才是驚掉下巴的事情。 王小六以往每一次來此,都會看到站崗的人。 但是今天偏偏沒人在。 “大年哥的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連站崗都敢逃?!蓖跣×止玖艘痪?,轉動方向盤,向入口處駛去。 然而當他靠近了些,看清了那處崗亭,以及那崗亭里上的“東西”時,身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 鋪著褪色紅布的崗亭踏面上堆著一小堆衣服,是熟悉的軍裝,仿佛被人脫下后隨意地丟在那里一般。 軍裝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迷彩色的外套里面似乎還裹著一些奇怪的血肉,似乎有點像放了好幾天的豬下水,其中還混合著斷裂的白色骨茬。 而在距離崗亭不遠的地方,則有一個圓滾滾、球狀的物體,紅白相間。 當王小六看清那個球狀物體究竟是什么的時候,他的表情無法抑制地從期待變成了驚恐。 那是一個頭顱。 一個被剝了頭皮和面皮的頭顱。 它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眼已經腐爛,化作黑白相間的濃水沿著臉頰上赤裸的肌肉流下,只留下一雙空洞的眼眶,無神地與王小六對視。 它是王大年嗎? 這個頭顱是王大年的嗎? 那件衣服是王大年的嗎? 那些血肉臟器是王大年的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