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珥六世死了。 這位權傾一世的法老王死在了三十六歲那年,死于受傷后導致的細菌感染。 無所不能的靈力似乎并沒有給修煉者們帶來更長的壽命,因為自然界是公平的。 高靈環境之下,人類在進化,野獸在進化,微生物也在進化。 蘇珥六世在死前曾去過一次邊境線,慰問前線的將士們,但是不幸的是一支流矢從天而降,刺穿了他的大腿。 隨行的大祭司用法術治好了他的外傷,但是在傷口愈合后一個月,這位法老突然渾身痙攣,隨后死去。 殺死他的那種東西在后世被命名為破傷風梭菌,但在那個時代,即使是超凡者也沒能找出蘇珥六世的死因,只能無奈地將他送入廟宇。 十五歲的蘇珥七世旁觀了父親的告別儀式。 他看到祭司們刨開了父親的胸腹,取出心、肝、腎等身體器官,用石灰和干草處理后裝入盛滿蜂蜜的陶罐,又在陶罐上繪上繁復精密的防腐符文。 將裝有器官的陶罐重新放回腹腔中后,他們接著炮制父親的軀體,同樣用石灰、干草、麻布條和蜂蜜,末了又將那一具制作完畢的木乃伊完完整整地封入金像棺里。 “母親。”蘇珥七世問自己的母親,“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母親輕撫他的頭發:“為了他的尸身永遠不腐,為了讓他復活歸來。” “復活?”蘇珥七世不解。 于是母親帶著他,隨著那具棺槨一起,從第一年的秋天到第二年的冬天,走遍了古尼羅。 在古尼羅,法老的死亡似乎是一件極其悲傷又極其神圣的事。 祭司們會很快地為法老舉行告別儀式,卻又不會那么快將其入葬,而是會由大祭司帶著那具封裝完畢的棺槨走邊全國。 法老的遺骸每到一座城邦,就會引來全城的人前來瞻仰,不論是尼羅族、圖爾什林族、延庭族、曼拉徹族、還是古緹族……。 他們跪在蘇珥六世的棺槨前,手捧著亡靈燈慟哭、哀嚎、祈愿,虔誠者甚至從天明跪到天黑,而祭司也從不催促,每每總是等所有愿意送別的人離開后,才起身前往下一座城。 他們走走停停,走了一整年,走遍了整個尼羅。 在舉國的哀悼中,蘇珥七世仿佛懂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沒懂。 在第二年的初冬,蘇珥六世的遺骸終于回到王城,在一場盛大的葬禮中,被送入陵墓。 “父親真的會回來嗎?”蘇珥七世問。 “會的。”母親輕聲說道,“當我們需要,當尼羅需要的時候,他就會回來,為尼羅而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