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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繼續(xù)聊通天塔的事兒？”

    言律歌其實很好奇她對自己的形象有什么誤會，但想了想，還是正事優(yōu)先。

    “把通天塔借我用一段時間。”他說，“以黑石研究所和‘通天塔’組織的名義簽訂正式租賃協(xié)議，我會付給你一筆保底租金。后期如果產(chǎn)生額外的收益，我也會支付一定比例的分成。”

    “好啊。”詩寇蒂說。

    言律歌滯了一下，沒想到詩寇蒂瞬間就答應(yīng)了。

    他本來以為這會是一場非常艱難的談判，就像他和老鄭談靈氣逸散點的收益分成一樣，坑蒙拐騙威逼利誘什么手段都用出來了，最后才得到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

    沒想到在同為超凡組織領(lǐng)袖的皇長女面前，這一套都用不上了。

    他連具體的條件都沒開出來，詩寇蒂就同意了。

    “你確定？”言律歌靜靜地看著詩寇蒂，看著這個毫不遲疑，卻又不像是一時沖動做出決定的女孩。

    “我確定啊。”詩寇蒂輕抿了一口溫度恰到好處的紅茶，眼含笑意，“在見識過你一夜瞬移通天塔的手段，在窺見過超凡者們在西澤在桑島的所作所為，在見證過月亮門廣場被夷為平地的戰(zhàn)斗后，我就意識到，你和你的背后隱藏著怎樣一股強大的力量。

    “而我呢？

    “都說我是帝國未來的女皇，可我們都知道，在這君主立憲制的國家里帝位不過是一個笑話。皇室八代之內(nèi)血脈不得從政從商的憲法就像一個詛咒，斬斷了我們獲得權(quán)力的所有可能性，逼迫我們抱著祖宗的遺產(chǎn)醉生夢死。

    “而我和我的父皇，也不過是被供奉在高高帝位上任人擺布的吉祥物。我聽到的所有話語都經(jīng)過了書記官的層層過濾和篩選，我每天的所有工作就是在內(nèi)閣早已形成的決議文件上走流程簽字。

    “都說我是‘通天塔’的首席，可我實話告訴你，沒有內(nèi)閣的許可，我指揮不了任何人，也調(diào)動不了這個國家任何力量。唯一可能聽我話的，大概只有那幾個為錢而來的神棍、專家和騙子。

    “事實上，我都沒想到……你會愿意和我談。

    “不過巧的是，你和我談的那些，恰好是我能做主的事，比如說瀏覽皇室古籍，比如說借用通天塔。

    “所以，我同意了。”

    這位皇長女微微側(cè)過身來，讓從石亭外透進的光映在她斜斜揚起的眉梢上，倒映進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就像是深淵里燃燒的火焰。那黑底鎏金紋的長袖上有金線逐光而動，如天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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