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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謏歷守七郡，咸以清化著名，又征為廷尉，前后四登九列，六在尚書，二為侍中，再為太子太傅，封京兆郡公。

    在北國有巨大聲望。

    曾勸諫石虎善待百姓，減少畋獵，也是這般言辭犀利。

    以石虎之暴虐，卻省而善之，賜以谷帛。

    如今直言規(guī)勸冉閔，卻引來滅家之禍，韋謏滿門皆斬于街市，鄴都士民無不嗟嘆。

    這也為冉閔出征襄國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種失落的情緒從民間漫延至魏軍之中，而冉閔視若不見。

    魏永興元年十一月，冉閔躬率十余萬步騎出征襄國。

    消息傳到陳留，李躍雖對韋謏沒什么特別感情，但大軍出征，先斬直臣、重臣，大為不詳。

    前趙時(shí)，劉聰驕奢淫暴，殺戮無度，動(dòng)輒誅戮公卿，其殘暴不在石虎之下，御史大夫陳元達(dá)以鐵鏈鎖住手腳，直陳劉聰為政之非，劉聰氣的七竅生煙，卻依舊沒有殺他。

    在華夷生死大戰(zhàn)之時(shí)，冉閔殺韋謏全家，已經(jīng)動(dòng)搖了冉魏的根基。

    常煒斷言道：“此戰(zhàn)只怕難有勝算。”

    “冉閔所長，皆在戰(zhàn)場，或許能有一二大勝挽回人心。”李躍安慰道。

    只要攻破襄國，就能憑借大勝抵消殺韋謏帶來的負(fù)面影響。

    “左傳有言：君以此興，必以此亡！冉閔憑武功立國，若一直大勝，自然無事，倘若大敗，只怕立即有傾覆之危。”

    冉閔對武力的自信，李躍早有領(lǐng)教。

    太依仗武力，對一個(gè)君主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常煒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冉閔之過有三，其一，身為人臣，弒二君而篡位。其二，以殺胡而起，胡人未滅，轉(zhuǎn)而欲借胡人之力，反復(fù)無常，既不得胡人之心，亦令國人失望。其三，便是擅殺王謨、王衍、韋謏等士人。”

    短短一年多的時(shí)間，冉閔從手無兵權(quán)的征虜將軍爬上帝位，不可謂不急躁。

    急躁不是錯(cuò)，但反復(fù)無常，說變就變，則讓冉魏下面的人無所適從了。

    摸著冉閔過河，對兗州有重大意義。

    一來能看清河北矛盾癥結(jié)所在，二來能避免重蹈冉閔之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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