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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諸族混雜，仍舊野性難馴，防備是必要的，沒有個一二十年兩代人的消磨，互相之間的仇恨與隔閡難以消弭。

    至長安地界，王猛、周牽率一眾雍州官吏前來迎接。

    王猛身形瘦削，鬢間竟多了一層霜白，周牽面色黧黑，形如老農(nóng)。

    “陛下掃平西域，堪比兩漢也！”王猛拱手。

    周牽亦行禮。

    “你王景略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阿諛奉承了？”李躍大笑下馬。

    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西域只啃下半個，江南還未統(tǒng)一，北邊拓跋什翼健上躥下跳。

    關(guān)鍵國中百姓如今也就剛剛脫離饑寒交迫，勉強吃上飯而已，遠未達到兩漢的高度。

    王猛亦大笑。

    周牽卻感傷起來，“一別經(jīng)年，陛下風(fēng)采依舊，可喜可賀，臣卻垂垂老矣。”

    大梁哪里饑寒交迫，哪里就有他的身影，總是出現(xiàn)在最艱苦的地方，能不耗精力嗎？

    不過周牽雖在朝堂上存在感不強，卻在民間有極高聲望，兩淮、遼東百姓紛紛呼其為阿父，“生我者父母，活我者，阿父也。”

    “誰說你垂垂老矣，依朕看，正值壯年！”

    周牽常年務(wù)農(nóng)，風(fēng)吹日曬，面相顯老，實則身體壯實，氣色也不錯。

    與王猛站在一起，一個仿佛弱不禁風(fēng)，一個穩(wěn)如磐石。

    李躍挽起二人的手，心中一陣感慨，二人都是勤勉奉公之人，家中不置產(chǎn)業(yè)，除了嫡子接掌衣缽，其他幾個兒子各奔前程，有才能的從政從軍，無才者，在家務(wù)農(nóng)，老老實實過日子。

    士族雖然逐漸腐爛，但士人卻沒有，歷史長河中，總會出現(xiàn)一些品行高潔之人。

    王猛得罪的人多，子孫低調(diào)一些也是好事，以免成為別人攻訐的對象。

    周牽黑云勛舊，越是低調(diào)，就越是走的長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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