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忠隨即重沖兩個捕快揮了揮手,硬是快了她一步,疾步上了樓梯,來到右上房外。 幾個捕快合力推門,口中呼喝叫罵,房門卻紋絲不動。 有捕快性子急躁,索性提起右腿,狠狠往門上踹去。 原本堅如磐石的房門忽然松動,捕快的力道落了空,踉蹌著沖進了房間。 還沒等眾人看清,那捕快“嗷”地一聲,從房門呼地飛了出來。 正巧沐青桐趕到門外,眼見那捕快就要撞到她身上,她眼疾手快,伸手在捕快膻中穴和云門穴各拍了一把,捕快軟軟地倒了下來。 韓永忠怒極,大力拍著房門,口中怒罵。 “大膽狂徒,聽到本縣到來,不出門迎接便罷了,如今本縣親臨,竟敢閉門不納,還毆打官差,當真不知國法森嚴嗎?” 沐青桐雙手交疊,沖著房門深深一揖。 “小女子知先生不是殺害韋管家的兇手,不過是不喜旁人所擾,只是韓縣令也是職責所在,請先生莫要為難他。若實在不愿見我等,煩請先生隔門回答幾個問題便好。” 韓永忠驚詫莫名地瞧著沐青桐。 房內半晌寂靜,忽然響起了個男人的聲音。 “姑娘怎知在下不是殺人兇手?” 仍是宇文翙回答,他還是裝作不認識她的模樣,渾厚的聲音中依然帶著一絲孤傲。 沐青桐笑了笑,“昨日,韋管家無故前來挑釁先生,先生明知他是寧王的仆從,卻仍是狠狠教訓了他,讓他當眾丟了丑。想來,先生身份不凡,起碼并不懼怕寧王的追究。如此身份,想來不必夜半無人時,去悄悄殺掉一個三等管家。” 男人嗤笑一聲,“只是如此,就斷定我不是殺人兇手,姑娘未免太武斷了些。” 沐青桐對他的譏諷不以為意。 “單憑這些,自然不能下定論,我在死者房間,發現了兇手的蹤跡,跟先生并不相符。我來此,只是想問問先生,昨晚在死者房間,到底看到了什么?” 韓永忠聞言大驚失色,“你是說,他昨晚進過死者房間?” 沐青桐還未回答,宇文翙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倒是帶了幾分笑意:“敢問姑娘,你如何得知在下昨夜去過左上房的?” 韓永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瞧瞧沐青桐,又瞧瞧房門。 “很簡單,昨日我見先生房內燃著松離香,此香遇到泥血便會使血液凝固,我驗尸時,發現死者頭顱處有血塊,凝結程度明顯跟死者死亡時辰不符,想來就是松離香的緣故。”沐青桐淡淡地道,“我問過驛站老板娘,她說驛站并無松離香,這香是先生自帶的,想來先生有燃此香的習慣,所以身上也不免沾染了些,昨日去死者房間,也將此香帶了過去。” “姑娘倒是好眼力,僅僅憑借一把香,就知道了在下昨晚的去向。” 韓永忠聽男人這么說,立時就問道:“那你又是如此得知他只是去過死者房間,而并非是殺害死者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