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桑榆抬起頭,看到暈倒前見到的夫妻二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言先生,言夫人,早上的事,謝謝你們。” 言夫人看桑榆眼尾泛紅,心疼得跟針扎一樣,挨著床沿坐下,想摸一摸她的腦袋安慰兩句,又覺得動作過于親密,怕嚇著她,最終只是拍拍她的手。 “應該的,多聽的醫(yī)生的話,平常工作別太累,注意身體,人活一世自己快樂最重要,別被任何人任何事困住手腳,你還年輕,以后有大把的時間,記住遵從內心,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尊重是相互的,就算是親人也一樣。” 桑榆感覺醒來后,言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改變了不少。 這一番話,是不是有些,交淺言深了? 她這句話意有所指,連站在一旁的沈素都聽懂了。 沈素不悅地皺眉:“這位夫人,我看你穿著打扮挺講究的,我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言夫人轉過頭,第一次正視女兒的養(yǎng)母。 沈素頭發(fā)扎著個低馬尾,額前留著稀稀疏疏幾根前劉海,腳上穿著不合年紀的運動鞋,一看就是家里孩子穿剩下的,今天天冷,只穿了件洗得起球的黑白格棉外套,露出一雙粗糙的滿是細微傷痕的手,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裝飾,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婦人。 作為一個母親,或許會因為家里孩子多偏心,卻不可能在聽到女兒被繼父送到老男人身邊,半點反應都沒有。 要么她事先知道這事,要么,相比較于女兒攀上高枝,這些事在她心里微不足道。 言夫人不敢想象女兒這些年,在那個家里是怎么過來的,桑榆到底知不知道沈素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聲音冷硬,有些惱火的沖沈素道:“我只是看不慣一個母親能對女兒狠到這種程度,她不是你親生的嗎?” 沈素身形一僵,皺眉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跟我女兒說話,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插嘴?” 言儒磊的臉色當即變得無比難看,咬著牙齦說:“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哪個母親會在聽到女兒被人欺負,還能裝聾作啞問是不是攀上戚家?” 沈素臉一紅,眼神朝桑榆方向望去,見她直愣愣盯著自己,眼里滿是傷心,心也跟著揪了一下:“小榆,媽不是這個意思……” 對于大女兒,沈素的感情一直很復雜。 一方面她難以割舍多年來的朝夕相伴母女情,另一方面一想到當初丈夫的死跟她有關,而自己親生的女兒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就被桑榆代替。 多年來,她心里的苦楚無處發(fā)泄,累積在一起,在心口上劃出一道道難以銷毀的痕跡。 直到二女兒賀蕓出生,她終于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可惜賀蕓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從出生起注定占據(jù)她大部分精力。 她名正言順減少了對大女兒的關心,賀蕓身體不好,理應被多照顧。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沈素早將全部心思放在二女兒身上,桑榆理所應當成了家里的頂梁柱。 她看在眼里,卻什么都沒說。 桑家養(yǎng)了桑榆八年,賀家又養(yǎng)了她近20年,她的回報都是應該的。 不是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