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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經返-《重生后我把皇子們卷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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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光的脊梁上一直扣著個褡褳,這讓此匹“御馬”也沾染了幾分“商賈氣”,商賈遠行,會把錢幣放在坐騎上的褡褳里以便隨時取用,可飛光背上的褡褳,其實還盛放著飛不了遠程的聞機,這只雀鳥絕大多數時間都不用動翅膀,沒有飛光乘坐的時候,其實是被主人心宿君揣在懷里,前幾日聞機還負責在夜間站崗放哨,比如那只野狼意圖偷襲的時候,就靠它把司空月狐啄醒。

    估計是累著了,最近不用風餐露宿,聞機就像死鳥般窩在褡褳里,好幾個時辰可以一動不動。

    過了大散關,就又要踏上褒斜道了,瀛姝走過一回,對這條驛道不算陌生,只不過前番是有姜白基保駕護航,使團經行時,不會允許百姓和商賈通行,這回她成了假商賈,倒是重新見識了這條驛道“繁華”的一面。

    行進得也不如上回通暢了,有的地方,驛道窄險,必需錯行,就難免在關鎮上羈留,尤其是在武陵關,羈旅在此的商旅眾多,關鎮上條件略好些的客驛竟被擠滿了,好在挨近雀臺村的一家客驛,還有三間空房,客驛也沒另雇廚工,店家的主婦婆媳兩個負責幫廚,廚下卻連粗鹽、醬醋都沒備齊全,關鎮上唯一一家調料鋪子還高掛著“售罄”的字牌,瀛姝想起前番經過此處時,官驛里幫傭那個性情頗為爽利的婦人,突發奇想,再去見見“故人”,只跟隨從言語了聲,沒再多此一舉知會將他自個兒關在客房里老半天的心宿君,就往孔雀臺下的官驛走去。

    日頭還不現斜落的趨勢,把云霧照得泛白,山野間的風卻是帶著幾分霜意了,說不上多么的凄寒,然而灰黑的山石下,枯草無精打彩的沮喪著,茂盛蓬勃的季節已從長安走到了這里,可從長安來到這里的商旅,身著的錦繡衣袍把花團錦簇從鎮街延續到了村郊,好些個人圍在官驛的土墻下,不知在煩纏著什么,當瀛姝走得更近些,已經看見那個因為婆母是羌人,丈夫有一半羌人血統,故而才逃脫了被羌兵欺壓的婦人田七嫂時,就才聽清了她極度不耐煩地回應著,頗為兇聲惡氣。

    “都說了,官驛不能容你們入內居住,論是羌人、齊人、只要不是官身,誰都沒有特例,使多少錢都難通融!”

    瀛姝瞧著田七嫂似乎在氣頭上,且她如今這情形,總不能夠真與田七嫂話舊的,便沒有再上趕著添亂,而是繞開田七嫂,沖一旁摟著把桔桿抖晃,眼珠子卻左右亂晃的仆婦獻上笑臉,仆婦自然認不出瀛姝是曾經入住過官驛的左副使,趕緊松開了桔桿,兩手往灰撲撲的圍腰上一陣打搓,眼睛里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我寄宿的客驛,廚房沒備下鹽醋,另外在上一處客驛時,不慎還將香藥遺失了,房間里潮氣大,一股子霉味,務得用香藥熏上一熏,店家沒備,鎮上的鋪子也買不到鹽醋以及好些的香藥,便想托阿嫗行些方便?!卞匀皇且f上錢銖的,有上百錢不說,還有兩塊碎銀子,那仆婦撐開錢袋子瞧了瞧,約是覺得又不是要違例放人住進官驛里,不過是提供些許調料及香藥,這點小事她是能作主的,眉開眼笑。

    田七嫂卻走了過來,又詢問了一遍,看仆婦眼巴巴的模樣,到底沒有兇聲惡氣拒絕瀛姝的請托,還把人讓進了驛院里,振臂把門扇一合,開口便道:“我不需要女公子再使錢,但驛站的事,現如今都是我照看著,女公子所托的事雖然小,但我要是不予方便,就沒人敢自作主張。”

    瀛姝聽這像是要索賄的口吻,大是疑惑,她不至于看走眼吧?上回雖然沒跟田七嫂長談,然而聽她毫不避諱羌兵所犯下的惡行,為那些受到凌辱的村鄰們打抱不平,絕不是貪財的人。

    “還望娘子行個方便?!卞匀慌阒δ?。

    “我看女公子是講究人,雖然出行在外,但應當也備有脂粉吧,可否舍些與我?”

    瀛姝心中越發狐疑了,卻很干脆答應下來,田七嫂就轉身往里走,不久,竟收拾了一篾兜的零碎事物出來,遞給瀛姝:“官驛里也沒備下精鹽,只有粗鹽,醬醋倒是自釀的,得比鎮上鋪子里的更加香醇,另外我還包了些自己腌制的干菜,我腌的干菜,可是出了名的可口,又女公子索要的香藥,是漢中城里的行貨,我也不煩女公子多走一趟了,我隨女公子前往安置處,女公子答應給我的物件,直接交予我便罷。”

    便又拉開了院門,瞧著門外到底是清凈了,田七嫂也不知為何冷哼一聲,瀛姝一抬眼,卻見二十步開外,司空月狐相跟著來,應在那里站了一陣,此刻既見她往外走,也沒有往這邊來。

    田七嫂對司空月狐視若無睹,瀛姝應著要作戲,就把手里的篾兜交給了他:“阿兄歇好了?”

    司空月狐點點頭,接過篾兜,并不問里頭都有些啥,目光似漫不經心晃過了田七嫂,竟像猜到了瀛姝為何跑來官驛似的,道了聲“多謝”,他闊步往前走去,聽見田七嫂在問瀛姝:“女公子是打長安來?”

    羈留此處關鎮的商旅,不少都是從長安、藍田過來,自然也有女眷,不過女眷多在客驛里,本就是為了避難的,也沒那閑情出來亂逛,司空月狐于是便琢磨著,官驛里的這個仆婦,似乎不耐煩搭理男子,卻又有需要打問的事由,一見瀛姝,頗易交道的樣子,便抓緊了機會。

    果然又聽婦人問道:“驛官下了隘防,卻連他都說不準現在長安是什么情形,這些時日以來,什么傳言都有,說陛下已經棄都北逃,也說長安已經城破了,連太后殿下都以身殉國,又有說太后通敵被處死的,我也不知為何,剛一見女公子,就覺得女公子可靠,女公子可否告訴我句實情,長安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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