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無令,不過如果左副使忐忑難眠,可添一事務。”司空月狐突然把另一支筆也擱下來了:“你跟我來。” 從外表看是普通民宅,當然也不可能建有五丈高樓,站在院中,其實只能看見一方無聊的夜空,墻桅如井,人在墻內,也就是井底之蛙了,瀛姝頗為不解。 “明日,有雷暴。” “殿下竟能觀天象?”瀛姝大驚。 “我不能,另有能者。”司空月狐道:“我要借明日天氣的機會,安排一個誘亂之計,但我能調用的察子,不足三十,為保萬全,我要親自率隊,如果左副使今晚得空,替我查找下密文的確度,不能有一處疏誤,而且必須盡早送達各隊,便于整個計劃的推行。” 瀛姝立即反應過來,情勢急迫。 “你看密文,大抵也能知道我接下來的部署了,我相信你可以成為一個稱職的策應。” 沒有再多余的交待了,司空月狐凝視著瀛姝:“我走,你為策應,至少能減損八百將士損亡。” “好。” 瀛姝不再遲疑。 “聽好了,我今晚會親自率隊潛出漢中城池,偷襲連珠山軍部,我只會帶去十人,當然不會和他們硬拼,只不過是襲擊他們的哨崗,但我這幾日不會再回城,你至后日,務必靠著我留給你的二十人馬,至少在漢中城造成三處起火,縱火地點我一陣間會詳細告訴你,你需要注意的是,這三處地方應有銀光尉駐守,這伙人是姜雄鷹的心腹。”說到這司空月狐微微一頓。 瀛姝已經立即想到:“銀光尉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冉朱孤的密報!” “憑冉朱孤的洞察,他很可能已經想到了漢中有險,可因為北漢內亂,姜泰兄弟二人帶走了大批軍銳,冉朱孤現在顧不上調兵來補漢中此一漏洞,就連鎮守于大散關的兵部,他也不敢抽調至漢中。” 司空月狐雖然已經擲筆,卻也不像急于行動的樣子,他把寫成的密信慢條斯理用火漆封口,一邊交予察子送出,另有幾條帛書,卻是啟用信鴿,修長的食指,越發緩慢細致將帛條纏于鴿爪上,一邊繼續他的分析:“大散關的守兵不過一千,便是調來漢中也難起到固守的作用,冉朱孤情知如果我們要襲漢中,動用的兵力絕對不會少于兩萬,如果連大散關的守兵也葬送在了連珠山,那么無疑是連大散關也拱手相送,大散關若失,長安在兩國夾擊下,雖然我朝的兵力還暫時難敵北趙、北燕聯軍,可北漢無疑便將立即走向滅亡,他們唯有跟姜泰一樣,流亡于漠野了。 銀光尉原本是姜雄鷹的親衛軍,絕大多數都折損于姜泰興起的政變,現在漢中城中不到百人的殘部,當初是在那場政變中逃亡,所幸遇見了率部回援的冉朱孤,才保得了性命,可當時姜雄鷹已為姜泰控制,寫下了禪位予姜泰的詔書,冉朱孤不敢逆旨,于是便將這支殘部匿于甘州他的蕃帳,此番冉朱孤不得不調動甘州部奪蕭關,徹底斬斷姜泰的后路,將姜泰逼出關隴,倒也利用不上這支殘部,才調動他們支援漢中。 漢中守軍已隨姜泰北遁,城中只余刺史桐烏,這個桐烏左副使應當見過。” 瀛姝數月前剛到漢中,就見過隨同姜白基夫婦二人相迎使團的漢中刺史,于是點頭道:“他應是姜白基的黨徒。” “準確說,他是姜白基的女婿,按我們的話說,桐烏娶的是姜白基的庶女,可北漢一度嫡庶不分,盡管高氏因出身匈奴貴族,姜白基一應妻妾中是她地位最尊,只不過高氏并不怎么介意子女,尤其是女兒的嫡庶分別,桐烏娶的是姜白基的庶長女,而他本身也是羌部的一個小部首,從前鎮守在漢中的守軍,都屬桐烏的兵部。” “難怪姜泰當年能夠在調離冉朱孤后,經漢中輕取長安,策反姜白基看來是他起事成功的關鍵。”瀛姝目送夜色掩護下,振翅而飛的信鴿,極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而廊廡底下,司空月狐也已經起身,他早已換好了一身黑衣,燈火下,修長的眉峰染著一點暖色,瀛姝卻跽坐著,避開司空月狐的眼睛:“冉朱孤這回起事,姜白基無奈降服,桐烏當然也只好隨著姜白基再次轉舵,然后他手頭已經沒有兵卒了。” 司空月狐笑了笑:“羌部的貴族們從來不算齊心,見風使舵的事時常有之,反而像冉朱孤一樣,原本可與姜雄鷹爭奪帝位,卻一直忠事于主君的人確為罕見。羌部的士卒,除禁軍之外,也各事其主,然而不少部領,其實均將士卒視同奴隸,這也造成了士卒對部領的忠心并不那樣堅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