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末法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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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幾位長老客套完,陳孟就被安排下山,去到了那山下村落之中。三位長老跟他約定,每天清晨在南坡石崖上練功,一直到黃昏,除非身體有疾,否則不能請假。陳孟最初覺得太累了,剛想提點條件,但看那幾個老頭也都不是好說話之人,想了想算了,再累再苦熬過去就好了。結果開始正經練武的第一天就把陳孟累的半死。
他的住處是在村子外面的一棟木屋,遠離村子中心那喧鬧地帶。多半也是那幾個老頭有所顧忌,不愿讓他與山里的人接觸。陳孟自然無所謂,薛蔓不在的日子他自己獨居也習慣了。這天清早起床,聽見窗外聲聲鳥鳴,推開窗戶,沾了一手露水,感覺別樣美好。
這美好當陳孟站在南山石崖上的時候就結束了。那石崖位置倒是別致,站在石崖上能看見整個北坡一片桃花紛飛。但當陳孟還沉醉在這滿山春色的時候,石崖上有人說話了:“陳公子,請練功。”
陳孟回頭,嚇了一跳。石崖上站著的是昨天引他去見長老的那名女子,一身黑袍,面無表情。
“你什么時候來的?”陳孟有些吃驚,這人輕功練到何等高深,來到自己身后竟然毫無知覺。
“我一直跟著陳公子,陳公子在何處,我就在何處。”那女子面無表情,“公子,長老讓我來監督公子武學,時辰已致,該練功了。”
“練練練,咋練。”陳孟從懷里抽出刀。
那女子指著旁邊堆積的毫不起眼的一堆木頭:“這是一百根原木,天黑之前,用斷浪刀法,每根木頭劈成四節。”
陳孟愣了一下,緩緩問了一句:“多少根?”
“一百根。”
“一百根?一天劈完?”
“嗯。”那女子依然面無表情。
“不是,這,這怎么劈啊?”
“陳公子請便,天黑時我會回來,到時若是公子不能按時完成任務,那自然也是下不了山了。”那女子正要走,又轉過頭,“還有,長老吩咐了,只能用斷浪刀,其他的公子請便。”話音剛落,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唉,唉不是,你別走啊?這怎么干的完啊?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啊?這怎么可能干完嘛?”陳孟卻是找不到那黑衣女子的身影,只能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嘆口氣,搖搖頭。
抱怨歸抱怨,該干還得干。陳孟走到那堆積成山的木頭前,兩臂抱住其中一根,使勁提起——那木頭根根份量都不輕,好在陳孟練過功夫,一根木頭還抱得起。把那根木頭抱到石崖中間,陳孟直起身抽出刀,斷浪刀法使出,就向那木頭上面招呼。
只聽一聲巨響,陳孟的刀嵌入那原木四五寸,但那木頭就是不見斷開。陳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刀從那木頭里拔出來,運氣,凝神,再劈下去一刀。誰知第二刀砍歪了,木頭上并排著兩道刀口。
陳孟無可奈何,把刀拔出來,再砍。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那木頭被亂刀剁過,表面木屑七零八落,活活被斬出來一個凹進去的豁口。第六刀,第七刀,只聽咔嚓一聲,那木頭橫著裂開了一道縫。第九刀,第十刀,終于,那木頭發出一聲悶響,斷成兩節。
陳孟這時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已經不屬于自己了。那把隕鐵刀此時仿佛有千斤重,拿在手里就是抬不起來。掐指一算,這一根木頭要砍成四節,就是要砍三次,砍一次得十刀,三次三十刀,一百根木頭就是三千刀。陳孟倒吸一口涼氣,三千刀,猴年馬月也砍不完。
陳孟自己心里明白,肯定不是這個辦法,但一時間又想不出來怎么辦,只能強撐著拿起刀,繼續蹂躪那可憐的木頭。砍了兩刀感覺不對,這刀法叫斷浪刀法,貴在一個斷字。那既然叫斷,用這刀法砍木頭就不覺得奇怪。自己使的不舒服那肯定是自己哪里出了問題。
陳孟想起來剛剛學斷浪刀法時,蔣義龍讓自己去劈骨頭。“記住,刀講究的是不留力。劍是七分攻,三分守,動作到了力道自然到了;刀不一樣,出刀就要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十分攻,不留守。一刀劈在浪上,你若留力,只能是激起點浪花,你若不留力,這刀才能穿浪而過,是為斷浪。”
十分攻,不留守。陳孟慢慢的有點想明白了,自己練刀法時間也不短了,但慢慢地,蔣義龍之前教過的一些東西就都淡忘了。今天再想起來這六個字,突然就有種開悟的感覺。十分攻,不留守,刀法要的就是全身心的投入,所有一切的感覺心思全都放在刀刃上,一刀砍下去,生死分明。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反而心里輕松了。自己的刀法沒有問題,只不過沒有真正刀法所應該具有的氣魄。他想起來自己在德正的時候,有一天晚上陪蔣義龍和劉瀟喝酒,喝醉了在院子里砍出去的那一刀。砍之前渾身血脈躁動,砍之后渾身疲軟無力。這大概就是刀法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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