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剝蝦子-《金天列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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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
太行也跟著點(diǎn)頭,“否則她往后余生都得追著你問老顧和她哪個(gè)重要了。”
那這樣一設(shè)想還真挺可怕。趙玹額角微微抽搐:“尤其是你,太定涯。”
丫就一大漏斗。她真放不下這顆心。
結(jié)果某神君剛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證過絕對守口如瓶,轉(zhuǎn)頭就對著剛歸位的涂山氏小姑娘:“嘿,小鏡子。”
趙某眼珠差點(diǎn)瞪掉在地。
曇槿忍笑抿了口茶。
眼前這三者除樣貌之外,鮮有相似之處。
趙某身上總有股少年老成的味兒,又帶著點(diǎn)子先生一類特有的清貴幽雅。話不算太多,偶爾會“顧氏冷幽默”一把。笑點(diǎn)成謎。
太某大大咧咧,爽朗愛笑多話,又因著時(shí)常吊兒郎當(dāng)多了三分痞氣,卻也有著散神一類特有的清冽氣質(zhì),不像有太多心眼。
涂山姑娘呢,則是妖族尋常小姑娘該有的樣子,韶稚青澀,外形上較之趙某少年?duì)顟B(tài)更多三分艷麗,有著九尾一族特有的蠱惑眼尾,但更多的是天真活潑的青春氣息。
這樣看來,除卻天生神明光環(huán),趙某性情一項(xiàng)上頗有些乏善可陳。
畢竟此先生漫長為君生涯中,性情如何并非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觀其歷來行事作風(fēng),只怕心中多的是千秋大業(yè),少有兒女之私,故而缺少生氣。
的確是一位神袛應(yīng)有的樣子。
可趙某在故交面前到底是不一樣的。他想。
顧某受其珍之重之,待其余少昊六子也幾可說是有求必應(yīng)。就連太某也是不同的,值得其諸多隱忍縱容。
那么他呢?他捫心自問今天坐在此處的立場。
同盟?戰(zhàn)友?知己?
似乎更為貼切的答案是:曾經(jīng)的老戰(zhàn)友。
雖因別無選擇曾互相托付過后背,但似乎,并稱不上有太深交情。
相信于趙某而言,他亦如是。
那么如今這番突然的關(guān)心又是為哪般呢?
一時(shí)毫無頭緒。他只得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高臺涼風(fēng)確時(shí)有颯然,殷殷捎來幾許春花香。
太行得了想要的答案,又酒足飯飽,更兼從不樂意干坐著,道了“失陪”便散步消食去了。
后腳顧一托著一碟酥上了玉階,就聽見問“你那會兒過來什么事?”。
他上完點(diǎn)心,利索收了空壺盤,不緊不慢道:“就是來看看主君需不需要老奴剝蟹子。”
趙玹聞言恍然。
對噢,往年家宴都是這廝為她剝蟹來著。
“今時(shí)不同往日。”她接著剔蝦殼,“你也好好歇歇,陪陪嫣然去吧。”
顧一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也不多話,他哼著小曲告退。
又是一陣久違的寧靜。
闔宮觥籌交錯(cuò),笑語四起。
卻似與高臺之上,畫屏之后這方天地全無干系。
泠泠七絲上聽松風(fēng)寒。一如神明鬧中取靜縱觀紅塵俗世。
曇槿心下也一時(shí)靜極。
他很享受這種毫無雜念的沉寂,那會令他感到靈魂空前自由。
直到一盤鮮嫩飽滿的蝦肉被尖尖的食指推到他面前。
這好像是趙某親手剝好的蝦。
不確定。他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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