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病已又如何看不出張彭祖的小心思,在黑暗中更是冷笑了一下。 “你父親給我開出了烏壘王的價碼,我如何能在局勢未定的時候回長安?” “若是出現了變故,被圍困在長安城里,我這還沒有受封的烏壘王豈不是會成為天下的笑柄?!? 劉病已半真半假之間流露出一股戾氣,讓張彭祖不寒而栗。 他口中的變故不只是說縣官帶來的變故,也可能是張安世帶來的變故。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劉病已應該是在提防這件事。 “你們若在長安取勝,我自然就會上書擁立新天子;你們若不能在長安取勝,西域也可成為你等的退路?!? 劉病已的話說得功利而不吉利,但是張彭祖卻終于是完全放心了。 對方一旦開始為自己的利益考慮,那就真的算是上了同一條船了。 若是劉病已口口聲聲地說什么大義,反而會讓張彭祖更加起疑。 “下官明白了,我明日就出發!”張彭祖再也沒有任何疑心了。 “休整一日,后日再走,準備妥當才能不出紕漏!”劉病已冷靜說到。 “府君思慮周全,下官佩服。”張彭祖再次拜謝道。 …… 終于,出來追擊“楚梓”的巡城亭卒離開了這處懸崖。 這之中的大部分人沒有對今夜的事情感到驚訝,只覺得完成了一件普通的任務。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經被擺到陰謀的臺面上,走上一條生死難料的道路。 劉病已離開此處的時候,又回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懸崖。 “自己選的路,自己走!”他在心中默默說完這句話,就縱馬沖入了黑暗之中。 …… 隨著劉病已和張彭祖率兵回到烏壘城后,整個西域都護注定要經歷一個不眠之夜。 所有巡城亭卒被連夜集中了起來,一道道命令開始向西域都護府各個屯田隊發去。 用不了多久,地廣人稀的西域都護府就會被動員起來,一支上萬人的大軍將會在此集結。 寓兵于民,兵農結合。 這是天子建立西域都護府時定下的一個基本原則。 目的就是通過屯田的形式,用最低的成本在帝國的西大門駐屯一支大軍。 以此來應對中亞都護和安息都護的變故。 沒想到這支大軍此次兵鋒所指之處,不在西邊,而在東邊,倒也透露出詭異。 如今,西域都護下轄的大漢屯田隊有三四百個,其中一半集中在烏壘城附近。 平均下來,這二百個屯點隊中的每一個都有三百口,能抽調的壯年至少五十。 二百屯田隊,加起來就是整整一萬人。 這一萬人的戰力可不是內郡一萬普通壯年可比的,他們都是經歷過西域的風沙,與強盜賊人拼殺過的壯士。 戰力雖然不及南軍和北軍,卻要遠超普通的巡城亭卒。 三天,最多五天,他們就能聚集到烏壘城。 領取武器和鎧甲之后,就會成為一支大軍。 再多給五天,西域都護府還可再征募一萬大軍。 從酒泉郡到張掖郡,再到北地郡,地廣人稀,各郡縣要抵抗這兩萬大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十幾年前,霍禹和范明友等人之所以會兵敗,是因為韓增率兵從天而降,扼守住了北山咽喉。 但是現在,漢軍主力一部遠在安息都護和中亞都護,一部在廣陵國,與長安相差十萬八千里。 放眼看向這整個大漢,完全找不到勤王大軍的身影。 張安世心思縝密,謀劃的陰謀幾乎是萬無一失了。 因為亢奮和激動,張彭祖徹夜留在西域都護府中,協助劉病已向各城各隊下達著命令。 西域都護府本就有極強的自主性,劉病已的威信又無可替代,再有張彭祖盡心輔佐,一切都很順暢。 使者們帶著一道道命令跑出都護府的大門,騎上馬向不同的方向奔馳而去。 藏在暗中的陰謀,越來越清晰。 多年來,西域的戰事始終都沒有停歇過,車師五國和烏孫五國雖然實力大減,但難免會有相互攻伐的時候。 每到此時,都要由劉病已這西域都護來調節裁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