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嫂,真有隱情?”李南秋隱隱不安。 雨不大,但是三個人的頭發和肩膀都濕了,又過了一會,大嫂說道,“是爹,他說默丫頭沒法治好了,這是她的命。” “什么意思,大嫂,什么叫爹的意思?”李南秋拉扯著大嫂。 桃小蹊拽著南秋,“讓大嫂說完。” “那天的乞丐是爹叫進村來的,也是他帶進家里去的啊,那糖,引默丫頭走的糖是娘給的,啊!”大嫂悲痛欲絕,泣不成聲。 桃小蹊的頭皮發麻,怔在原地,她早就有感覺,可是一直不敢往這方面想,沒想到,人心真能狠到這地步啊! 李南秋的世界顯然崩塌了,她好不容易才原諒的爹娘,原來是劊子手。 “你和大哥知道這事嗎?”桃小蹊問。 大嫂搖搖頭,又點點頭,“一開始不知道,后來知道了。” “知道了也沒去找?”李南秋紅著眼睛問。 大嫂沉默。 “默丫頭知道也這事?”桃小蹊再問。 李南秋驚恐地看著大嫂,“默丫頭知道嗎?” “我不知道。”大嫂全身像是被抽空,聲音如蚊蟲。 “我想,大概是知道了。”桃小蹊說道。 李南秋再一想,也就明白了,明白了為何默丫頭的眼神是那樣的決絕和冷漠,明白了,她為何不愿意跟他們走,傷害自己的人就在眼前,怎么還會給他們機會再傷害自己一次呢? 桃小蹊用衣袖抹了下臉,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屋里默丫頭抱著那個瘦弱的孩子,嘴里輕輕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那聲音像是來自遠古,古老而沉悶。 天擦黑不見五指的時候,男人終于回來了,果然是沒有腿,板車下面有四個輪子,這便是他的腳。 默丫頭一改沉默,走了上去,給男人卸下背上的布袋,又把他從板車上抱下來,放在孩子們一起,拿毛巾給他擦干了頭發,最后還給他一個白面饅頭,那饅頭還是桃小蹊帶過來的。 所以她是明白的,她只是不肯原諒她們而已。 瘸子早看清了屋里的人,但是他也不說話,好像屋子里就是妻子和孩子,別人壓根入不了他的眼。 “你們說她是拐騙來的我是不信的,他們夫妻感情可好,她也從沒跑過,還生了四個娃娃,時常還夫妻倆一起出去乞討,日子雖說是苦了點,但是還是挺和睦的嘛。”村長說道。 桃小蹊看到默丫頭眼里的善意和溫柔,那是對著男人才會顯現出來的情感,也許,是這個男人給了默丫頭別人不曾給過她的東西吧。 “默丫頭,爺爺奶奶已經不在了,你爹娘都有工作了,能掙不少錢,養活你們一家不成問題,我也可以給你男人找份工作,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來我工廠上班,你的孩子,三嬸都會讓他們接受教育,讓他們健康長大成才,這樣,你愿意跟我們走嗎?”桃小蹊妥協了,無條件地妥協。 默丫頭眼里終是含了淚,咿咿呀呀指著男人看向桃小蹊,像是詢問,亦像是懇求。 桃小蹊點點頭,“他跟我們一起走。” 就這樣,默丫頭一家六口終于離開了這個山窩窩,桃小蹊一直不愿意去問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是怎么熬過來的,那肯定很艱難。 她在工廠附近,給默丫頭一家買了房子,又給男人安排了工作,男人雖然沒了雙腿,但是手是勤快的,雖然習慣了沉默,但是喜歡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