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丹田秘藏,絲絲縷縷血氣升騰,隨經脈游走到她持劍的手,把她一只手染成血紅色,又從她毛孔中瘋狂溢出,流淌到劍身,在劍身凝成血水,薄薄覆蓋一層! 砰! 卻是她一劍劈中黑暗中貼地飛來的魂符! 輕輕劍刃與小小人皮,竟然轟出巨響,聲波讓整個青銅大殿震動! …… 大殿里激戰正酣。 三只狐貍正穿著隱身斗篷,躡手躡腳邁著小碎步,跑向丹爐,一層層爬上高臺。 這群人都想搶狐貍山的丹爐,都不是好東西! 就讓他們打去吧,就讓他們狗咬狗兩嘴毛! 圈圈胡露出笑容,圓圈胡須顫抖,一路小跑,離丹爐越來越近。 它挖出過斗篷、仙劍,但像丹爐這般大家伙,還是第一次! 師父說了,只需要跑上去,用前爪觸摸到丹爐,他就能把丹爐接回狐貍山。 此時,它的紅褐色眼眸看著丹爐,越看越親切! 登上第九層高臺,正要沖上前,突然被白耳朵和黑耳朵拽住。 黑耳朵指指丹爐腳下。卻見那里赫然有兩張小小人皮符箓,正圍著丹爐貼地轉圈,像是在巡邏! 啊? 圈圈胡皺皺眉頭,很生氣,想伸爪去抓符箓! 但爪子伸出去,又縮了回來。 師父不在,它沒有把握,它不敢去抓。 便在此時…… 頭頂天花板傳來“茲拉茲拉”的聲音,膠質膿水,“啪嗒啪嗒”從天花板大灘灑落,灑在丹爐,灑在高臺,灑在臺階。 三只狐貍抬頭,卻見天花板被腐蝕出一個大窟窿! 窟窿里,巨物掉落,砸在臺階上,打了兩個滾,爬起來,甩甩頭,卻是只牛一樣大的肥老鼠! 它的鼠嘴咧著,嘴角垂下腐蝕性涎液,唇齒間隱約露出一張猥瑣人臉。此時帶著腐臭的風,猛沖向丹爐! 啊? 白耳朵下意識把前爪伸進小藥箱,摸到冤種劍,要去砍這大老鼠! 但一步邁出,又停住了。 前爪也沒能把劍抽出來。 師父不在,它沒有把握,它不敢去砍。 便在此時…… “呼啦啦”的巨響聲中,冒著黑煙的一團火云,劃過拋物線,飛掠而來。正是鐵十八出手,噴來一團煉器之火,要先保住丹爐! 卻見火云落在丹爐,籠罩丹爐,覆蓋丹爐,在爐身熊熊燃燒,激起熱風,席卷四方! 啊? 黑耳朵的斗篷被熱風吹拂,獵獵作響。 它下意識抬起前爪,捧起掛在脖子上的藥瓶。 這瓶藥,是師父給的護身符,師父說危險的時候就把瓶蓋擰開。 要擰開么? 它微微抬頭,暗紅色眼眸看向遠方,似乎是想問問師父。 …… 狐貍山,宿舍大殿。 一群狐貍看著飄在半空的畫面,紛紛瞳孔放大,呲牙咧嘴,出離憤怒,喉嚨里發出低吼聲! 白墨坐在床上,看到畫面里的魂符,看到摔落的巨鼠,看到飛來的煉器之火……喝了一口葡萄冰茶,輕輕開口,聲音透過模糊現世與夢境的白色煙霧,傳到黑耳朵的耳朵里。 “擰開。” …… 黑耳朵的眼睛瞬間有了光! 看看丹爐,看看撲來的老鼠,看看遠處激戰的幾人,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一個前爪握住瓶子,一個前爪握住瓶蓋。 又聽見師父的聲音,“別擰太狠,把瓶蓋擰松一點點,跑一點味兒出來,就足夠了。” 黑耳朵連忙點頭,小心翼翼,將瓶蓋輕輕擰松動。 頓時,一絲絲翠綠色藥氣,從瓶蓋下面逸散出來。 這一絲藥氣,來到空氣里,驟然稀釋、氤氳,變成無形之風,如圓環般轟然擴散! 風吹到三個狐貍徒弟……這藥本就是白墨專門給徒弟們煉制的護身之藥,風吹過它們,便如春風一般,只是輕撫它們的絨毛。 風吹到地面兩張魂符……兩張人皮符箓,驟然起卷、蠕動、隱約發出尖叫聲,起火被燒成灰燼! 風吹到覆蓋丹爐的煉器之火……風吹到之處,火驟然熄滅,甚至不敢留一絲青煙! 風吹到正撲來的仙獸巨鼠……巨鼠驟然僵直,撲倒打滾,嘴里嘔出紅色的血、綠色的膽汁、暗紅色內臟碎塊,嘔出一個干干瘦瘦、滿身粘液、七竅流血暴死的人! 風吹到遠處的黃毛……他正指揮魂符作戰,驟然感覺到滅頂之災降臨,靈覺瘋狂預警,太陽穴血管狂跳到爆開,腹中苦膽破裂,跪地吐出一口又腥又苦的綠色膽汁,便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風吹到揮劍的吳輕蕓……她長劍脫手飛出,口吐膽汁,整個人撲倒在地。 風吹到遠處的鐵十八……他嘴里吐出的火,變成一縷黑煙,嘴角沁出膽汁,整個人屈膝跪在地。 “還是沒能拿到么?” 他看一眼高臺,卻見那幽暗里,一團模糊了現世和夢境的白霧,正吞掉丹爐。 他看到白霧散去,丹爐消失不見,九層高臺空空如也。 他自嘲一笑,嘴里滿是膽汁的苦澀,眼前一黑,便軟倒在地,人事不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