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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

    踏。

    黑漆漆的甬道里，白墨走在最前面。

    身后白耳朵和黑耳朵，各舉著一根火把，幫師父照亮前路。

    身后白月亮和白太陽，各捧著一盆紫色鈴鐺花，幫師父警戒污染。

    這甬道里太多年沒人來過，腳步踩上去，便踩起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塵土。

    狐貍們都有點緊張，但跟著師父，又沒啥好怕的。

    便如此，整個探索隊一路深入。

    “唉？這里有字？”

    白墨向后伸手，接到徒弟靈巧遞來的火把。

    火光靠近墻壁，照亮密密麻麻的序列六文字。

    【前方乃問心室，共有十尊問心銅人，一步一問，君與文明，孰輕孰重？】

    【若文明分量更重，銅人自會讓路……】

    白墨一句句看下去。

    【……玄黑石殿與問心銅人，都由天宮統(tǒng)一定制，不可摧毀，不可強(qiáng)闖】

    【一旦觸發(fā)警報，石殿將毀去內(nèi)部所有文獻(xiàn)……】

    白墨看了許久，皺皺眉頭，略有些郁悶。

    “我與文明，孰輕孰重？

    “古仙朝就用這種東西辨別一個仙人是否會陷入墮落？

    “這能好使么？”

    白墨可聽說過，有些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能騙！

    他撇撇嘴，帶著徒弟們拐過這墻角。

    火把的光暗淡了一些……似乎他們已經(jīng)來到甬道深處，氧含量更低了一些。

    但這光還是照亮前方十尊銅人。

    每一尊銅人的左右手，都各捧著鏡子。

    每一尊銅人的身體，都被火把照出長長的影子。

    當(dāng)白墨走上前，它們不約而同，右手“吱嘎嘎”重重落下。

    “嘩啦啦”的厚重摩擦聲中，它們分列左右，左邊五尊，右邊五尊，似在列隊歡迎白墨，讓白墨通過。

    “走吧?！?

    白墨抬手招呼徒弟們，便穿過十尊銅人，向甬道更深處走去。

    有狐貍徒弟好奇，看向銅人手中的鏡子。

    便見銅人左手，代表自己的鏡子，鏡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倒映出。

    而銅人右手，代表文明的鏡子，一片漆黑，仿佛已經(jīng)是最深、最黑的夜。

    而這夜色里，隱約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身影，或在大街，或在小巷，或在鄉(xiāng)村，或在樓房，護(hù)住或大、或小的光明。

    這被護(hù)住的光明，或是蠟燭，或是電燈，或是手機(jī)屏幕，或是螢火蟲。它們被捧在手里，護(hù)在懷里，被好好護(hù)住，盡管它們只能照亮小小一片黑夜，盡管它們不知何時會熄滅。

    白耳朵突然眉開眼笑。

    “嗷嗷嗷！”

    在這畫面里，它看到師父了！

    在這代表文明的鏡子里，它看到白墨！

    那是黑漆漆畫面中，隱隱約約一座小破樓的輪廓，小破樓的某一扇窗戶里，少年盤坐在地，微微昂首，雙手捧起一團(tuán)最大、最明亮的火！

    ……

    天宮石殿里。

    天花板鑲嵌的明珠，放射下柔和光芒。

    孫晉宋站在師父身旁，放眼望去，便見這殿堂看不到邊界，只能看到一排排書架，一根根柱子。

    而每一處書架上，都堆了滿滿的帛書。

    古仙揮揮手。

    “這些，就是天宮收藏的，關(guān)于根系領(lǐng)域知識的文獻(xiàn)了。

    “丹國有史以來，積攢的所有文獻(xiàn)……

    “一代代帝君，一代代天宮，研究出的全部內(nèi)容……

    “一處處圣地，一處處丹宮，供上的所有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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