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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落下，溫若雪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突然酸澀漲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淚掉下來，而后啞著干澀的喉嚨，“嗯”了一聲。

    顧景宴見她無所謂的樣子，不經(jīng)意擰起眉，“你不想問點(diǎn)什么嗎？”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多此一問。

    溫若雪放下刷子和遮瑕膏，強(qiáng)壓著心里的抽痛，拿起文件假裝翻了幾眼，確定控制好情緒，才柔聲道，“想讓我問什么呢？”

    問什么呢？問你的白月光回來了？能不能不離婚？還是……你曾經(jīng)有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愛過我？

    這些回答，溫若雪心里早有了答案。

    她極力用著平常的語調(diào)，可還是夾了些許顫抖，甚至帶了情緒，她從不會用反問句跟顧景宴說話。

    “那你看下吧，覺得沒問題再簽字，如果有哪里不合適，打電話提。”

    顧景宴卡在喉嚨里話，最終沒說出口，分開時還是給彼此留些體面吧。

    溫若雪淡淡回了聲“好”，很快聽到他走出去的關(guān)門聲，此時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決堤的江水，奔涌而出，任其冰涼滑過面頰，含著淚，拉開抽屜從中翻出瓶安眠藥，猶豫很久，內(nèi)心不斷掙扎。

    半個小時過去，安眠藥還在手里。

    她意識到自己又病了，于是將藥重新放回，拿起手機(jī)給閨蜜夏娜發(fā)了條信息：娜娜，能不能幫我和導(dǎo)演說，視鏡改為明天，今天得去看病。

    叮！

    夏娜的信息秒回：好，我馬上和他說，順便請假陪你一起去。

    溫若雪：不要了，你是新人，容易給導(dǎo)演留下不好的印象，胃疼而已不打緊的。

    她隨便扯了句謊，為個男人二度抑郁，她說不出口，也不能讓他們擔(dān)心。

    夏娜：好，要是很不舒服要和我說哦。

    溫若雪簡單回了信息，重新整理儀容，仔細(xì)看過協(xié)議書，原來她還是有些值錢，只要簽字就能得到一億補(bǔ)嘗款，內(nèi)心安慰：成全他吧，也是放過自己。

    想著，她拿起鋼筆飛快簽上字。

    她將文件和之前甩來的卡一同留在了化妝臺上，轉(zhuǎn)身從衣帽間底層拿出皮箱開始打包，真收起來，好像也沒什么可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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