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終了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皇子太妖孽》
第(1/3)頁
今夜的月色灰暗,如那年一般。
…“沐果,你等著我。不論是殺害我們孩子的仇人,還是從我身邊奪走你的人。我統(tǒng)統(tǒng)不會放過。”…
自皇宮回來后卿塵的話便在耳邊盤旋不去,我不知到底要發(fā)生什么,也越發(fā)心神不寧。許是這般的月色與那年太過重疊,叫我莫名記起那些不好的記憶。皇上的詔書握在手中,夏沐果三字在眼底越發(fā)炙熱。原來我從來都是夏沐果。唯一的夏沐果。
“小姐不好了!王爺連夜召喚兵馬正欲進擊皇宮!”身子怔了怔,起身后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統(tǒng)統(tǒng)不會放過。’…
跟著青杏一同沖向王府門口,攔住即刻便要出門的大隊人馬。“慕容解墨你站住!”
隨后快步?jīng)_到他跟前,“到底發(fā)生何事了?”
他神色凝重道,“父皇病危,宮中一片混亂。”
“即便父皇病危,也該依照規(guī)矩來。你連夜帶兵入宮,是準備逼宮嗎?!你可知這罪名多大!便是成了,也落下一個不忠不義不孝的罪名。倘若敗了,你讓這王府上上下下都跟著你陪葬嗎?!”
他別扭的偏過頭,“我得了口信,水月在二皇兄手上。倘若我不去,水月也就活不過今夜。若是那樣,我想即便我得到了一切,也決不會好過。”
我怔了怔,只字說不出口。再想起卿塵的話,心底明了大半。他見我再沒阻止他,便準備出發(fā)。我強拉住他,口中只知喃喃重復(fù),“不要去,不要去。”
他定神看著我,伸手撇開我,“沐果,對不起。終究沒有給你一個安定的家。若此次我一去不回,還請你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幫我護住我母妃。”
此刻我早已急的沒了頭緒,哪里還聽得下他說什么,只會語無倫次道,“你不能去!不能去的!那不過是一個陷阱,你去了只會是自投羅網(wǎng)!”
“即便是陷阱又如何,哪怕刀山火海我也得去。水月是我唯一的信念,要我眼睜睜看著她死,還不如將我千刀萬剮!”
見他沒有半點挽留的余地,慌亂下拔起劍抵在自己頸項,猩紅的雙目直直望著他,“你今日若要走,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他見狀大驚,“沐果,快放下!”
“我告訴你,水月是必死無疑的。你即便是去了也只能是徒勞!”我終究不忍心告訴他,他的水月早已不是以往的水月。如今的水月,根本配不上他。
“即便我去了也沒能救下她,那我也無怨無悔。至少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沐果,倘若此刻是夏丞相,你可會奮不顧身?”我愣了愣,他的話直接擊中我的死穴。我們都有自己的弱點,且是致命的。為了這個弱點,奮不顧身赴湯蹈火。
他趁我失神的一剎那,迅速搶過我手中的劍,且瞬時點了我的穴道。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身子一僵,便再動彈不得。
“沐果,委屈一下,一個時辰后穴道便會自行解開。莫想用內(nèi)力沖開,那只不過是徒勞。”說罷伸手用力抱住我,我的眼淚瞬間決堤。隨后他松開手,再不看我。稍作整裝,直視前方,大吼一聲出發(fā)。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漸漸遠離,卻什么都做不了。我所謂的復(fù)仇,從來都是害人害己。
你總說你沒有選擇,總是順著僅有的那條路向前。你又如何知道,身后的萬丈懸崖,或許才是另一條正確的路。你害怕粉身碎骨的滅亡,是以總在不停的借口中茍且偷生。你可知眼前那條僅有的路,通向何處。
夏沐果,醒醒吧。你敗的體無完膚。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原絕墨王慕容解墨,意圖造反,其罪當誅。朕念其曾護國有功,特赦其親屬。欽此!”
慕容卿塵順利登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樣的道理千古不變。這些年的明爭暗斗,終于塵埃落定。而我,身不由己的加入這場無煙的戰(zhàn)爭,見證身邊一個個人的離去。最終只剩我一人,獨自面對這個再無信仰的天下。
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靈堂。府內(nèi)上下卻沒有半點聲響。能辦成喪禮已是大赦,若再出哭鳴便是不敬。
尖銳的叫喊在整個死寂的王府蕩開,我心下一驚,忙尋聲而去。當看到青杏再無動靜的身子時,卻意外的平靜。
“傳令下去,將青杏姑娘以王妃之禮厚葬于王爺靈位邊,碑文刻上‘絕墨王妃韓九九之墓’。”
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此后,絕墨王妃已死,這世間只有護國公主夏沐果。
披上金碧輝煌的盛裝,雙手緊握多年前先生送我的尚方寶劍,舉過頭頂,目光堅定,一步步向正殿走去。
“護國公主夏沐果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