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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謙卑打斷牛鬼蛇神們的惺惺作態(tài)，命令道。

    他將法典翻到首頁，平放在伽勒姆身上。

    這本法典的全名是“雷米爾的回憶”。

    當(dāng)謙卑還在特蕾莎大教堂擔(dān)任高級研究員的時候，它只是低級別研究對象，被認(rèn)為是毀滅級使徒所留。

    沒想到，這本其貌不揚的法典，卻是熾天使雷米爾的生前造物。

    為了制造它，雷米爾使用了眾多珍貴材料——包括從自己肚腹上活剝下的大片皮膚。

    但相比書頁上記錄著的珍貴知識和活化記憶，這些材料反而不值一提。

    “讓我們一同贊美我們的導(dǎo)師。”

    “圣雷米爾，吾等侍奉者的陛下……”

    “您堪破無窮幻象，是真相的揭示者，歷史的記錄者，求知者的導(dǎo)師……”

    “您復(fù)現(xiàn)了圣主的圣餐儀式……”

    “您告知我們通往至高的唯一道路……”

    簡樸的禱語中，蘊含著某些無法宣之于口的褻瀆真相。

    圣主教經(jīng)典中，雷米爾是至高撒拉弗之一，被尊為“神的慈悲”。

    但祂還有一個少有人知的頭銜——背教者的導(dǎo)師。

    諸多被教廷禁絕的“偽經(jīng)”中，有一本名為《以諾書》。

    書的內(nèi)容主要是記敘一位化名“以諾”的使者，接觸了約兩百位違背圣主旨意的墮天使，或訓(xùn)斥，或規(guī)勸。

    這些墮天使里，有不少列名其他經(jīng)書之上，被長久贊頌。

    薩姆拉斯，天使監(jiān)視者（watcher）部隊的最高首領(lǐng)。

    雷米爾，七大天使之一，神圣靈魂前往天國的引導(dǎo)者。

    沙利葉，七大天使之一，座天使軍團最高統(tǒng)領(lǐng)之一。

    還有教廷諱莫如深的“晨星”路西法。

    而《以諾書》的作者以諾，據(jù)說就是“天之書記”梅塔特隆，也是圣主“離開”后的神庭宰相。

    “我們將永遠踐行您的教導(dǎo)，追隨您的腳步，直到于饕餮中高舉王座……”

    圍繞祭壇，七位主教完成祈禱。

    然后，他們解開黑袍，取下面具。

    暴露在空氣中的，與其說是軀體，不如說是拼接在一起的混雜血肉。

    “效仿偉大之主，吾等將享用圣餐。”

    謙卑低下頭來，伸出分叉舌頭，舔舐嘴唇。

    他全身沒有皮膚，露出粉紅、暗紫、玫紅等等顏色的肌肉組織。

    這些組織含有不同來源、不同屬性的神通力。

    駁雜，卻又在特殊秩序下混為一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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