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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白袍，非人，卻似人。

    更準(zhǔn)確的說，是人似祂。

    伽勒姆的火焰大劍驟然潰散，腦子一片空白。

    不過十幾米距離，不過些許黑暗，如何能阻擋毀滅級使徒的強(qiáng)大視覺。

    所有一切，他都看得如此清楚。

    唇齒上的血，牙縫里的肉絲……

    還有那張浸透了他思維、骨血、信念的臉龐。

    他如何會不認(rèn)得？

    圣主教每一座教堂都有祂的雕塑，每一扇花窗都有祂的肖像。

    伽勒姆可以忘記自己，但絕不會忘記祂。

    所有苦修士所全心信奉的圣主。

    這等惡行，超過了他想象力的邊界。

    “哪里來的邪祟，居然如此褻瀆行事！”

    苦修士勃然發(fā)怒，咆哮之聲穿洞走穴，有如雷震。

    但石臺后的那張臉毫無所覺，只是用舌頭將嘴角血液卷回，便再度俯下身去大快朵頤。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伽勒姆雙劍狂斬，火勢之煊赫，甚至灼傷了掌心。

    但不論是墻壁、石臺，還是吃與被吃的存在，都不受裁決大劍影響。

    “我就知道，這是幻象……”

    他強(qiáng)壓住呼吸，在嘴角逼出一絲笑容。

    “虛假之物，休想動搖我……”

    伽勒姆低聲說道，鬢角已被冷汗浸濕。

    剛剛的幾幀畫面，竟讓他有一瞬間以為是事實。

    實感不只來源于畫面——神通幻術(shù)可以輕易蒙騙視覺和聽覺。

    但伽勒姆的震撼，更多來源于血脈相連的氣息通感。

    在光明神的尸體中，他能清晰感應(yīng)到純凈、強(qiáng)大，更為原始古樸的圣光力量。

    而每當(dāng)“邪祟”吞咽下光明神的一塊血肉，就有一份圣光權(quán)柄被轉(zhuǎn)移。

    剝奪、轉(zhuǎn)移、吸收、融合、進(jìn)化……

    那種持續(xù)進(jìn)行的動態(tài)無比真實，讓人不得不信。

    窮極思考和邏輯，伽勒姆也不知道這種妙不可言，既如蒼空、又似深海的過程，要怎樣才能生造。

    他心中已有恐懼，卻不愿意承認(rèn)。

    在苦修士的認(rèn)知里，這是懦夫的行為。

    “我理解你現(xiàn)在的所有感受，我的兄弟?！?

    這時候，一個極年輕、纖細(xì)的聲線說道。

    “是你在操縱這一切？！”

    聲音使伽勒姆獲得了敵人。

    敵人的存在，會帶來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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