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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官放下望遠(yuǎn)鏡，一記馬屁出手，十分響亮。

    “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是要多學(xué)著點(diǎn)。”

    聽聞此言，波爾多舒服地吐了一個煙圈。

    ······

    同一時間，神目祭壇。

    石階頂端，黃懷玉長身直立，被兩側(cè)火炬拉出狹長的影子。

    “大祭司，開始吧。”

    他發(fā)號施令道，仰首俯視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蒼眼。

    “是……”

    蒼眼回道。

    他本想加上稱呼，但喉中仿佛突然刺了鯁，竟吐不出字來。

    怔了片刻后，蒼眼終于轉(zhuǎn)身，走到神龕之前，將那枚比部族更為古老的金色眼球輕輕捧起。

    及至回到黃懷玉身前，正該遞出源質(zhì)的老者卻又頓住。

    幾次再三的猶豫，讓前者有些不耐煩了。

    “蒼眼，這不是蒂亞人的結(jié)束，而是新的開始！”

    黃懷玉低聲說道，劈手自大祭司顫抖的指掌間，將神之眼奪過。

    肌膚碰到源質(zhì)碎片的剎那，自上島后就喪失了的命運(yùn)覺，泛起了波瀾。

    無數(shù)線頭嘈雜于虛空，被隱約觸到輪廓。

    這種感覺不很細(xì)致——就像是閉著眼，在傘下感受雨。

    沒有接觸，但能聽到聲音，感受到濕氣。

    大變將至，吉兇無定。

    但黃懷玉毫不在乎。

    同樣是臨陣融合，他這一次的心態(tài)與萊瑞安大圖書館那次截然不同。

    彼一時，破釜沉舟；此一時，氣吞山河。

    黃懷玉手握時空之眼，向前昂然邁出數(shù)步，踏上神龕。

    然后，他屈指如螯刺入眼眶，自剮右目。

    人之眼飛出，沿著祭壇絕壁墜下，落地如敝履。

    劇痛彌散。

    但貫穿神經(jīng)的不是痛苦，而是龐然大欲。

    黃懷玉豪放大笑。

    “天命昭昭，唯我卓異……”

    笑聲朗朗，譬如狂風(fēng)巨浪，驚得眾多衛(wèi)兵站立不穩(wěn)。

    “試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神壇之巔，黃懷玉仰首，將第二枚時空之眼按入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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