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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墻面上，兩人看到了血。

    “這難道是旅者的血？”

    旁通走上前去，激動不已。

    高位格使徒的血肉，天然具備價值。

    這時候，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插話：“這當然不是旅者的血，這是像你一樣的傻子的血。”

    “誰？”

    兩人頓時警覺。

    “你們倆是‘一身傲氣’和‘一生溫柔’吧？”

    尖細聲音問道。

    “你怎么知道？！”

    旁通眉頭一皺，質(zhì)問道。

    這正是他和靈犀的情侶群昵稱。

    “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你們多時了……”

    聲音四面飄忽，難辨源頭。

    “A級帝江與C級狌狌，做了你們這一單，我至少能賺三千萬！”

    聲音落下，旁通頓時感覺思維變得艱澀。

    就像是缺乏輪滑油的齒輪。

    “靈犀, 幫我……”

    他求助道。

    狌狌具備讀心、翻閱記憶的能力。

    在其幫助下，旁通恢復了部分行動力，以空間移動躲開了潛伏者的爪擊。

    暗處，黃懷玉靜靜注視著雙方的戰(zhàn)斗。

    兩日前，他心血來潮突有靈機，回到了北山莊園，靜候至今。

    旁通、靈犀，以及那位矮小的中年使徒，在黃懷玉眼中暈出無限幻象。

    除去人類能夠理解的立體視覺，他還看到了第四軸。

    這條軸朝兩個方向延伸。

    往前是一，往后是萬。

    黃懷玉靜靜看著，看得入神。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對于時間的理解，是淺薄而錯誤的。

    曾經(jīng)，他以為“時間的方向”是一個超脫于物質(zhì)存在、無法再約的根本性質(zhì)。

    真實存在、無所依賴。

    從古至今，無數(shù)人感慨時間流動不息，就像一條“長河”。

    因此，過去、現(xiàn)在、未來是固有之概念。

    “現(xiàn)在”隨著時間的流動在“向前”移動。

    所有事件都如河中浮萍，會被“現(xiàn)在”拋在身后越來越遠。

    意識只存在于當下；過去已去，未來未來

    為人數(shù)十年，黃懷玉曾以為這是所有生靈都具有的共性。

    但這是局限的。

    在燭九陰的認知里，時間并不存在一個特殊的“現(xiàn)在”，就如空間并不存在一個特殊的“這里”。

    自3524年后半年，黃懷玉觸碰到知見障后，便越來越隅于一個困惑。

    就像宇宙中沒有東南西北，時間的方向，是不是一種錯覺？

    莊園二樓，戰(zhàn)斗隨時間發(fā)展。

    帝江使徒數(shù)次傳送，終于掛彩。

    黃懷玉約莫見到了答案一角。

    【方向的存在，源于不對稱。】

    【時間的可度量，源于物理事件在四維時空的時間軸上表現(xiàn)出來的不對稱性。】

    【沒有了這種不對稱性，所謂的時間流向也就毫無意義——它完全無法被感知。】

    他如是想著，視野中的微胖青年沿時間軸，出現(xiàn)在無數(shù)位置。

    未受傷的那一側(cè)是過去，出血更多的那一側(cè)是未來。

    【所以，時間是物質(zhì)的運動和能量的傳遞，與空間是完美的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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