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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么個道理?！崩钤菩妮p輕地自言自語。

    某些人死后那魂魄因為一些巧合——比如特殊的天時、陰陽相沖、或者干脆就死在陽氣極盛之處，碰巧如今日這般瞞過了那分身傀儡，也就成了在這世間徘徊不去的孤魂野鬼吧。

    他看了看正在搓手、好將手上的那些污漬搓下去的三花。略沉默了一會兒、招手：“都下來。”

    待那三妖一雞跳進(jìn)巷子里，李云心往墻外看了看，說：“原本也沒指望你們能打得贏那兩個修士。帶你們過來實(shí)則的確是想要練練兵。”

    “你們眼下跟著我，每天糊弄那些百姓，過得開開心心。但要知道并不是這世上所有的妖魔都這么開心。在外面，你們這樣的修為遇到子谷子、至游子這樣的道士，說斬便將你們斬殺了。”

    “修為境界相差不大，但人家有法器、有符箓。還有道統(tǒng)千年萬年流傳下來的一整套經(jīng)驗心得。你們雖說比那些學(xué)不到道法的精怪要厲害些，但也有限。因為無論什么事情，實(shí)戰(zhàn)和經(jīng)驗都是最重要的?！?

    他極少用這么嚴(yán)肅的口吻說話。那三妖怪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便是被打回了原形的雞精也安安靜靜地聽。

    龍女站在他們旁邊，一邊神經(jīng)質(zhì)地輕輕搓手一邊看他們，眼睛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讓人很擔(dān)心會不會轉(zhuǎn)得掉出來。她似乎還在適應(yīng)這個新身體，看起來有些詭異。

    李云心頓了頓，伸手指一指雞精：“但是沒想到——說的就是你。你是傻子嗎？”

    雞精仍不動，但是知道李云心真的要發(fā)火了。

    他臉上看不出生氣，語調(diào)也平平淡淡。然而以前都是云淡風(fēng)輕地、像逗寵物一樣地與他們說話，可從沒這么嚴(yán)厲地說——

    “你是傻子嗎”。

    “為你們講法的時候我就說過見了人，你得多一個心眼兒。剛才你還真敢往上湊。要不是那個道士更蠢，覺得你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自己來送死留了些力氣收了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把你燉了吃掉了。”

    貓妖笑出聲。

    李云心也不理她，背著手踱了兩步：“不服氣。嗯？說她也是那么沖過去的？”

    他轉(zhuǎn)身，看著三花附身的龍女、指了指：“一則，她這身子本就同這世間沒什么緣果，三步之障對她沒用?！?

    “二則，她出那一掌。你們看著只是簡簡單單地一掌——一掌伸過去拍碎兩個人的腦袋？三花你和他們說，你那一掌怎么拍的?！?

    龍女聽了這話眼睛不轉(zhuǎn)了，眨眨眼。但很快像是害羞起來，將兩只手放在胸前搓來搓去，肘上臂盾上的利刃交錯摩擦，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呀……咦？我呀，嘻嘻……不說嘛！”她邊搓手邊笑，站在原地晃來晃去。

    李云心也不逼迫她，為她說了：“那一掌，她放得低。先打折了那至游子持法筆的手、將他的法器打掉了?！?

    “修行者肉身雖然也強(qiáng)橫，但比不過妖魔。最可怕的就是他們的道法——所以先折了他的手。然后她那一掌拍在哪里？按著自下而上的勢頭，當(dāng)是正中面門、拍碎他的腦袋。但是她是往上掠了一下子，直接拍碎他的天靈蓋?！?

    “天靈蓋——我從前給你們講過。這一個蓋，在極危急的時候是可以打開的——將自己的神魂迫出竅，至少能得一息的神志清醒。跑了逃了，做一個孤魂野鬼也比形神俱滅好。所以她自上而下，令他想遁也遁不走?！?

    “她這么也是撲過去，山雞你那么也是撲過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那只紅冠大公雞將腦袋埋進(jìn)翅中去了。

    說了這些，李云心才轉(zhuǎn)身看三花：“所以這么一掌，的確漂亮。那，小貓妖——這些本領(lǐng)在哪兒學(xué)的？”

    知道一些常識不是難事。但是將常識用在爭斗上就比較難。又在那樣子剛猛地?fù)鋼暨^去、在一瞬間同時兼顧了兩件事——這簡直就是一種不曉得磨煉了多久的戰(zhàn)斗本能。

    便是因為這樣子的本能，她憑著自己那不為對方所知的隱藏優(yōu)勢，一掌撲殺一位虛境道士、一位意境道士。

    問題是……她眼下本身也只是虛境、中階而已。

    三花被他問了，站在墻邊眨了眨眼。裝作模樣地想了好一會兒才嘻嘻笑：“咦，啊呀……忘記啦……”(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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