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于濛想了想：“我收了金光子的琉璃劍心只是僥幸罷了。她如果用個別的寶貝，也許我們都要死在那里。我的確沒有神通——不過是頭腦里記得一些東西。你要我怎么幫你？” 李云心沒有說話。而是走兩步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 于濛的手是普通而平凡的青年男子的手。或許因為前世是劍圣、練劍時天分極高的緣故，掌心也幾乎看不到武者常見的老繭。 李云心便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劃了一下子——留下一道極淡的白印。 “世俗間的人倒也難傷你。”他將于濛的手放下了，“你的功夫，畢竟還是高。但想幫我的話，還是有辦法的——幫我混進五臾劍派去。”––––––––– 于濛愣了愣，隨即吃驚地皺眉：“你……帶我逃來此地，原本就是存了殺過去的心思？” 李云心哼了一聲：“快意恩仇。貴在一個快字。況且我同她講過——碰我座下使者的一根手指，我就在一月之內(nèi)滅她滿門。不講信用，怎么混江湖？” “但你的傷勢，已經(jīng)不是一個嚴重能形容的了。”于濛搖頭，“也只不過過了兩天的功夫。如今你除了能用些戲法兒，連現(xiàn)真身舞空都吃力——你要憑你眼下區(qū)區(qū)虛境的修為……滅五臾劍派滿門？” “哈。”李云心冷笑，“莫非你還是心疼你的劍宗？” “是怕你死了，她們兩個的事情沒有著落。”于濛低頭想了想，“我倒也不是全知。云山和道統(tǒng)劍宗的事情，我從前知道一些。但后來轉(zhuǎn)世投胎，又在下面耽擱了許久，有些事說不得也變了。然而畫派這一道——要論起死回生，如今天下間就只有你能做得到了吧。” 李云心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別扭。他轉(zhuǎn)過身走幾步，低低地咳了一聲：“你覺得畫圣當真死了？” “我輪回轉(zhuǎn)世，在下面看到了她的魂魄。過奈何橋坐孟婆轎，是在我前面走的。如今已經(jīng)不曉得轉(zhuǎn)了幾世，是個徹底的世俗人了吧。” “孟婆轎？不是湯？” 于濛想了想：“普通人自然是喝湯。修為高強的卻要坐轎——也不要問我為什么。冥殿的規(guī)矩，我不曉得。” “好……”李云心沉吟了一陣子，猶豫再三。還是問，“如今……能找得到她的轉(zhuǎn)世么？” 于濛若有所思地看他：“找她？找她做什么？即便你找得到，有什么用處呢？轉(zhuǎn)世幾次，前塵往事早忘得一干二凈。且你覺得她還是從前的畫圣么？嗯，她當年倒是以美貌著稱，但你要知道轉(zhuǎn)世……可能轉(zhuǎn)男轉(zhuǎn)女，可能轉(zhuǎn)美轉(zhuǎn)丑。見過了她從前的樣子，絕不會再有人忍心看她轉(zhuǎn)世之后的樣子。因為無論是什么樣子——都不是從前的那個她了。” 李云心便沉默不言。又過一會兒，轉(zhuǎn)過身：“好吧……我?guī)湍恪５阋驳拇_有法子幫我的。” “金光子既然是共濟會的人……哼。那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他的臉上露出危險的笑容，盯著于濛看，“你說共濟會的長老們是壞的天人下界，并沒有什么神通。且你的腦袋里又寄居過一個天人，那么你一定也知道些無關(guān)緊要的細枝末節(jié)。” “所以說……你假扮作共濟會的長老，同我一起去五臾劍派，怎么樣？” 于濛愣了愣，似乎一時間不曉得說什么好。接著笑起來：“你——你——” 他又想了好一會兒：“你是在說笑么？除了你說的天人下界之外，你我對共濟會的長老們幾乎一無所知——現(xiàn)在你要我扮成長老跑去過……你覺得事情有幾成的把握？能有一成么？” 李云心卻快活地笑起來：“看。對了吧。連你也覺得這是癡人說夢——腦袋正常的人根本不會這么干。那么金光子就更想不到了。” 于濛又愣了一會兒，意識到李云心似乎并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瘋子真的打算那么干。 他便皺起眉：“金光子自然想不到。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那些長老們是什么模樣、什么狀態(tài)，共濟會的組織里是什么結(jié)構(gòu)、什么等級，有沒有什么特定的稱呼暗號聯(lián)絡(luò)方式——統(tǒng)統(tǒng)一無所知。你這件事，無異于叫一個從沒見過世面的世俗人去妖魔窩里假扮妖魔，實在是……實在是……” “我做事啊……從來不會去想有幾成把握。”李云心聽他說了一會兒，走到他身坐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件事只有兩個狀態(tài)。成功或者不成功。一成的把握也可能做得成，九成的把握也可能被看穿。倒不如將每個環(huán)節(jié)分為成與不成——成了，按計劃一繼續(xù)進行。不成，轉(zhuǎn)計劃二。” “我和那些量子們打過交道。”他又在于濛肩頭按了按，加重語氣，“那些家伙，每一個都是尾巴翹到天上的貨色，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狂妄至極。譬如那金光子，殺我之前啰啰嗦嗦地說了一大堆廢話，非得要把她心里的那些情緒統(tǒng)統(tǒng)抒發(fā)出來，才覺得念頭通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