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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自己同那畫師交給妖魔？！

    什么意思！？

    他下意識(shí)地抬起了頭。

    此前他畏懼兩位高人的威嚴(yán)，到了近前、依禮垂首，并不敢直視。又因著是夜里，光線并不好，于是沒(méi)有看清這位虬髯道長(zhǎng)的道袍是什么模樣。

    但到此刻，他因?yàn)轶@詫而抬起頭，終于看清了。

    那……才不是什么道袍啊。這位虬髯的道長(zhǎng)，黑袍繡金線——那是用金線繡著的五猛獸、五禽鳥圖騰！

    這是……離國(guó)……皇室的圖騰呀。

    就在他還未來(lái)得及從腦海中得出一個(gè)結(jié)論之前，卻忽然聽到身后第五靖的聲音。這第五靖是個(gè)鐵塔一般的漢子，平日里說(shuō)話聲音沉穩(wěn)，略有些嘶啞。但到這時(shí)候，聲音卻又尖又細(xì)，仿佛是被一只無(wú)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這位離國(guó)嘯掠軍的都頭，從小路上往前奔跑了幾步，全然不在意那些可怕的兇獸了，一直奔跑到那大青石的下方，才噗通一聲跪下了，兩眼發(fā)直、嘴唇微顫——

    “陛下？陛下？！臣——嘯掠軍都頭第五靖，叩拜陛下呀！！”

    一陣涼意忽然爬上了空同子的身子——從尾椎生出，在一瞬間沿著脊梁竄到頭頂去。他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盯著那位虬髯道人，一句話也說(shuō)不出了。

    他還聽到那第五靖在大青石下咚咚咚地三拜九叩，更聽見他說(shuō)些什么“臣在上元三十二年有幸見過(guò)陛下龍顏……”、“還不來(lái)叩拜陛下……”、“陛下英明神武，臣早知道陛下不會(huì)就這么去了……”之類的話。

    十幾息之后，空同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他的牙齒咯咯作響：“你……你……你是……你是離帝？！”

    “那……玄境的離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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