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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說他……表里如一？”

    “因?yàn)槲矣X得要看一個人如何，除了聽他的話，更重要的是看他做的事。”劉公贊輕嘆一聲，“他所說的玄門所帶來的弊端不假。我認(rèn)同他的看法。他搞垮了玄門也是真，這是他的行動。雖說他的目的可能并非于此，甚至僅僅是為了實(shí)現(xiàn)他真正的目的順手做的事情，但事實(shí)的確已經(jīng)擺在這里了。”

    “世間沒了玄門，還有妖魔。有妖魔，人也要受苦。于是他現(xiàn)在去了龍島，又對天下妖魔之首開刀。無論他去真龍那里要做什么，可一旦做成了，事實(shí)是妖魔的勢力也要大減。他又在中陸上留了些人——我輔佐容帝攻城略地，也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建立他所說的那種樂土。”

    “這就是我所說的表里如一——他說的話，幾乎都做到了。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在意他真正的目的呢？這世間的種種，他看得都不是很重。他所追求的該是一些我所無法理解的東西。”

    “又好比，這世間一個快要干涸的池塘。池塘當(dāng)中有許多快要渴死的魚。這時候神通大能爭斗，在地上犁出了深溝，將這池塘與江河溝通了。塘里的魚得以活命——難道魚還要計(jì)較那些大能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不是為了救它們么？”

    琴風(fēng)子想了又想，連連搖頭：“可如此，與表里不一的，又有什么區(qū)別？”

    “哈哈。”劉公贊大笑，“區(qū)別不是很明顯么？表里不一的，說著要為天下蒼生謀福利，可往往自己稱宗做祖，反而奴役起眾人來。而他做事，至少會念及另外一些東西。能夠順手做了的，就順手做了。有這樣的心，才是最最難得的。”

    “他如今能與真龍、鵬王爭鋒。可是，可曾從這天下索取過什么、要求過什么么？并沒有。因?yàn)樗辉诤踹@個天下。可就是因?yàn)檫@種不在乎，反倒是天下最大的福祉了。”

    劉公贊說了這些話，便看著琴風(fēng)子沉思。

    隔了一會兒，才道：“你問我為什么追隨他，該是自己心里也有些疑惑未解。我既然對你開誠布公，你也可以同我說說看——你們無生仙門的掌門人，可是做了什么叫你失望的事？”

    琴風(fēng)子一驚：“你知道了？”

    “你問了我為什么追隨李云心，我就猜得出了。”劉公贊微微一笑，“否則，你有什么理由對我說后來那些話呢？”

    “唉。”琴風(fēng)子低嘆一口氣，“我的確有此疑問。劉……先生可知道，我無生仙門的掌門人萬年老祖，本是陸上玄門中人？”

    “這個，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他本是陸上的修行人。”琴風(fēng)子又嘆了一聲，“后來到海上建立了無生仙門，傳承數(shù)萬年了。”

    “老祖一直以來都告誡我們，陸上玄門所修行的乃是邪道，我們修行的才是正道。我們在海中積蓄勢力、養(yǎng)精蓄銳，為的便是有一天反攻陸上，弘揚(yáng)玄門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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