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焦大渾不在意的道:“說是府里的親戚,實則沒什么牌面——哎,你小子問她作甚,莫不是有什么贓心爛肺要使?” 說到半截,他倒起了疑心。 “呸!” 來順啐了他一口,分辨道:“剛才分明是那婦人在偷偷打量老子,怎倒成了我有什么贓心爛肺要使?” “打量你?” 焦大不屑撇嘴:“快把你那花花腸子切了喂狗,人家好端端的奶奶做著,又怎會看的上你這等粗漢!” “粗有什么不好?” 來順瞪眼:“怪不得你空活八十有五,膝下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原來是壞在‘精細’上了。” “姥姥!” 焦大也瞪眼,把大拇指往腦后一比:“跟我比粗?你也不去掃聽掃聽,老子年輕的時候綽號‘三足金烏’,說的就是你焦爺爺走起路來,像是生了三條腿一樣!” 他二人渾說一氣,且先不提。 卻道那璜大奶奶剛回到后院,就被丈夫賈璜攔住,問她討要柜上的現款。 “我哪還顧得這個!” 璜大奶奶急道:“你猜我方才在外面瞧見誰了?” 賈璜橫了她一眼,無所謂道:“我管你見著誰了,難道還能是西府的老太太不成?” “是來旺的兒子!” 見丈夫不買賬,璜大奶奶也顧不上打啞謎了,咬牙跺腳道:“聽榮兒說,那日在學堂時,就這來家小子下手最黑,如今撞在我手里,我豈能輕饒了他?!” 原來,這璜大奶奶卻是金榮的姑媽,而那金榮,則正是大鬧學堂的始作俑者。 當時茗煙招呼小廝們圍攻金榮,急著想表現的‘來順’,自然也沖鋒在前,他那體格遠不是尋常小廝能比的,一拳足能抵別人五拳,著實令金榮記憶深刻。 而賈璜這時也終于認真起來,見妻子跳著腳的發狠,忙扯住她勸道:“你可千萬別胡來,那來旺夫婦豈是好惹的?” 金氏聞言,眼圈登時就紅了,哭天抹淚道:“先前那秦鐘,因說是蓉哥兒的舅子,咱家不好輕易得罪——可現如今不過是個奴才,你竟也要瞻前顧后的!” 說著,甩脫了丈夫的拉扯,撒潑道:“合轍我嫡親的侄兒,還抵不得你們家一個沒名沒分的奴才?!” “你小聲些、你小聲些!” 賈璜恨不能把妻子的嘴堵上,一面湊到門前窺探外面的動靜,一面對妻子訴苦道:“咱們說是親戚,可真要論起親厚來,怎比得過璉二奶奶的陪嫁心腹?若真撕破了臉,他日日給二奶奶上眼藥,咱們還活不活了?!” 金氏聽了這話,哭聲立刻降了幾度,嘴里卻還是不服不忿的埋怨著:“主人的氣要受,奴才的氣也要忍,虧你素日里還說什么一筆寫不出兩個‘賈’來!” 賈璜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不經意間又往店內瞧了瞧,卻忽的眼前一亮,脫口道:“先別哭,我有法子了!” 【金氏出自第十回,原文如下:這賈璜夫妻守著些小的產業,又經常會到寧、榮二府里去請安,又會極力奉承鳳姐兒和尤氏,所以鳳姐兒和尤氏也非常樂意資助他,方能如此度日。 這金氏曾因侄子金榮被打,想找秦可卿討個說法,可見著尤氏便先軟了半截,又聽說秦可卿因為這事氣病了,就嚇的什么都沒敢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