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卻說焦順回到府里早已經過了午時。 因惦記著下午和司棋的約會,于是就著干爹的牢騷抱怨,匆匆灌了些紅參鹿茸燉雞湯,又吃了幾杯新進踅摸來的虎骨酒,然后一肚子不滿半肚子咣當的出了家門。 一路行來,只覺熱血上涌。 等到了假山腳下,看看左右無人,那熱血便又往臍下三寸流轉。 他先略做了些布置,又命香菱隱在暗中把風,這才提著袍子蹬蹬蹬直奔山頂。 不想視線剛與山頂齊平,就見個身穿粉色牡丹長裙的女子,正抱肩埋頭蹲在潘又安的‘衣冠冢’前。 焦順只當是司棋,心下不由得大喜,暗道自己就來的夠早了,不曾想司棋比自己還著急。 足見她對這次再會也十分的期盼! 于是躡手躡腳到了近前,就待從后面抱個滿懷。 這也是男人的通病。 若司棋肯給焦順做小,他保不齊早都厭了,偏越是求之不得,便越是趨之若鶩! 不過…… 他悄默聲湊前幾步之后,就覺察出了不對,司棋那身段他可是親手丈量過的,斷不會似這般瘦小一團。 且這姑娘頭上的釵飾,雖談不上有多昂貴,但論款式卻并非丫鬟能匹配的。 莫非…… 焦順想到這里臨近梨香院,心下便突突亂跳起來,他久欲一窺釵黛真容,卻始終沒能找到機會。 現如今難道竟巧遇了寶釵不成?! 不過寶釵怎會獨自出現在這假山上,且又蹲在地上把頭埋在懷里,那肩膀一聳一聳的,竟似是正在悶頭啜泣。 總不能是來祭奠潘又安的吧? 心下又是激動又是疑惑,不覺呼吸就粗重了起來。 那姑娘的哭聲登時停了,隨即把臉在胳膊上狠蹭了兩下,又猛地起身回頭目視焦順。 因焦順早就離得近了,面目又過于‘威嚴’,她‘呀’的低呼了一聲,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卻忘了自己本就在山頂邊緣,這一腳踩空,整個人登時失足跌落! 幸虧焦順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扯了回來,這才避免了香消玉殞的慘事。 若等閑女子遇到這種情況,多半一時便懵住了。 她卻在穩住身形的同時,用力在焦順胸口撐了一把,免去了被擁入懷中的窘迫。 隨即又甩脫了焦順的大手,掩著胸口后怕道:“剛才真是嚇死人了,倒多虧了有你!” 說到這里,她忽又叉起了蠻腰,逼問道:“你是哪個?怎么就胡亂闖到上面來了,且又鬧鬼似的沒個聲響?!” 只見這姑娘生的白凈嬌俏、燦目蛾眉,雖稚氣未脫,言談舉止卻兼具了香菱的憨態、司棋的爽利。 寶釵顯然不會這般稚嫩,更不會如此憨直。 難道是三春中的哪一個? 那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探春了,畢竟迎春是有名的二木頭,惜春據傳也是個冷姑娘,斷不會似她這般伶俐活潑。 心下胡亂猜想著,焦順嘴里也胡扯道:“我是來憑吊過往的,因心里藏著事兒,先前倒沒注意到你蹲在這里——你站起來的時候,還嚇了我一跳呢。” 第(1/3)頁